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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气结,两手抖着无语。
几匹骏马奔在官道上,锦色如焰。
婉婉的易容术是用蛊虫使人异声异象,一旦离蛊主近了,易容也就恢复了。
逃走的冗和贺兰儿易了容,婉婉留在了宫里。
皇上看着武后的眼睛说你若杀了她,就再也不会找到贺兰儿。
武后不在乎的看了一眼婉婉,鼻子哼了一声,宛如霞云走出。
淄州侯是贺兰母家的远房表叔。
来人把淄州侯挟到后堂,喝退家人。
问淄州侯有没有人来投奔,侯爷裤子吓掉的说没有人过来。
来人想是人还没到,就阴阴的问淄州侯:“若是不来这,还会去哪里?”
淄州侯的腿抖得如筛,这几个人一身的冰凉,像是刚从阴暗处爬回的鬼魅。
他眼睛不敢转动的看着刀,心想这回答不好就是阴阳两界了。
况且他们拿着武后的手书,这武后的手段和她的美貌一样,让人惊艳和惊悚。
便急急的如实回话:“还有可能在城西贺家茶庄,那里有一个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音落下,人已不见了。
淄州侯告诉家人,刚才的事都是没有的,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贺兰儿一路的颠簸,疼痛难忍。
躺在路旁的树下,她抓住冗的手,告诉他自己可能是要生啦。
冗很着急,看看自己的手,自己什么都不懂。
台眼看向这荒郊野地,离这不远的几十米处,有个土地庙还可以遮掩,附身抱起贺兰儿奔进了庙里。
孩子很快的出生了,不哭不闹的看着两个人。
冗用自己的衣服小心慌乱包好孩子,看着筋疲力尽昏昏欲睡的贺兰儿。
贺兰儿有些失神,嘴唇无色的望着冗,弱弱的说:“你看女孩真好看,以后你来照顾她吧,你们就用我母家韩姓,不要告诉她母亲是谁,让她远离皇宫是非之地。”
说完头低下昏睡过去。
稍会儿又睁开混沌些的眼睛看看四周,满眼露出凶狠,吼叫冗,要他带着孩子找皇上讨要说法,要他给自己报仇。
要他发誓记住一句话:寡仇必寡恩。
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一宿,也许真是为母则刚,贺兰儿再次清醒时满眼的溺爱看着孩子,求着冗带孩子寻一处安稳的地方生活,不要有仇恨的地方,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她幽幽的说:“皇宫里那些时候的美好,好像万千变幻的云彩,飘来的轻巧没得也快。”
说完,就好看的冲着冗笑笑,琉璃通透,玄幻迷人。
她把孩子重新包好,告诉冗不要进淄州了,那里不是安全的地方,人呀在遇到危险时,总是想到有家人的地方,这是错的。
冗不走,她便在头上取下一只金簪轻划自己的脸,一处两处,血丝和泪水让人看着森然凄凉。
冗的眼泪落在咬破的嘴唇上,说:“好!
我走,你在此处等我,我会来接你的。”
韩冗把孩子裹在胸前,提力飞上庙门看了一下方向。
他向远处的连绵不断的山飞奔而去,那是崎岖险峻的山峡。
他攀上氤氲胧胧的山崖,寻一处干爽的地方,把捆孩子的衣物固定住,做了简单些机关防范。
周围迷雾渐深,想想怕自己一会儿回来的晚,便把随身的铃铛系在一棵小树上。
这铃铛被风刮过时声音极细,像风哨,不会引人注意。
又仔细地记了方向,看到一条路不知通向何处。
两边的山陡立高耸,远看那条路就像石罅,真像一条飘在越来越浓的氤氲里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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