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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琦年全然不顾形象,仰头哈哈大笑,半天都没停下来。
盛星河觉得他是真喝大发了。
收拾完厨房,盛星河擦干净手,披上外套,“那我先走了啊。”
“这么快?”
贺琦年的笑意顿时收住,“再玩会嘛,还这么早。”
盛星河抬手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半了还早?”
“才十点半,”
贺琦年灵光一闪,“你想听我弹钢琴吗?”
盛星河回忆着自己上一次看见钢琴是什么时候,应该是中学时代的事情,高二文理分班之后,他就再也没机会上音乐课了,也没见过钢琴。
小时候大部分男生对音乐都没什么兴趣,他这种体育生就更是了,他记得有好几次他都翘了音乐课和同学出去打篮球,有一次被任课老师抓到,罚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但他并没有拒绝贺琦年的邀请。
也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听他弹钢琴。
琴房没装地暖,进屋时明显感觉到一阵凉意。
盛星河问:“要不要穿件外套,我下去帮你拿。”
“没事儿我不冷,你冷吗?”
贺琦年问。
盛星河点头,“有一点。”
贺琦年把吊灯打开后,找到了空调遥控器,预热几分钟后,有了微弱的风声,他抬手确认是暖风后,放下遥控器。
盛星河依旧站在门口。
“你先坐。”
贺琦年像是怕人离开似的,将盛星河推到椅子边,按住双肩向下一压,“我再去房间搬一只过来。”
钢琴是纯黑色的,太久没有擦拭,浮着一层淡淡的灰尘,盛星河刚想问有没有湿巾,就看见贺琦年搬了把椅子进屋,手里拿着块抹布。
擦过之后,盛星河在镜面中看清了自己。
贺琦年突然清了一下嗓子,换上低沉性感的播音腔,“下面有请我国著名钢琴演奏家——贺琦年先生为大家弹奏一曲《星空》,大家鼓掌!”
说罢还自行鞠了个躬,盛星河乐得不行,配合地鼓起掌来。
平日里抗杠铃的双手搭在黑白琴键上,倒也没有违和之感。
盛星河原以为他弹的应该是首挺简单的曲目,但琴声一起,他浑身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像贺琦年第一次开口用播音腔说话那样,他第一次按下琴键,也令盛星河感到惊讶,还有惊喜。
修长的指尖在琴键上轻盈地跳跃着,让人眼花缭乱。
贺琦年弹得这首歌盛星河没听过,但旋律舒缓悠扬,很适合静下来聆听,就像它的名字那样,安静地治愈着心灵。
听现场版弹奏和听耳机里的轻音乐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人在戴着耳机时,通常都是在想其他的人或事,而现场版则恰恰相反。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样,所有的情绪都在琴键按下的一刹那间被抚平了,眼中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能想到的,也是关于他的一切。
贺琦年弹得畅快,盛星河听得入神。
一曲结束,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就没啦?”
盛星河转过头看他。
贺琦年也抬眸同他对视,“你还想听?那我再弹一首别的,让我想想看我还会什么……”
他想事情的时候总是非常专注,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盛星河的眼睛,盛星河被他盯得耳朵尖发热,垂下目光。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暖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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