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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有这么一首打油诗:“老妪专能说短长,致令灾祸起萧墙。
闺中若听三姑语,贞烈能叫变不良。”
总之明朝良家妇女出轨的案件,往往都与三姑六婆有些关联,社会上的风评很恶劣。
早有人主张应该将三姑六婆拒之门外,方才配得上称为人家,沈家就是这样的,对这些妇女避之如蛇蝎。
传统的“三姑”
,尼姑、道姑、卦姑;“六婆”
为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稳婆。
如今早已不局限这几种职业了,还有什么尸娘、看香娘、看水碗娘、卖货娘、医婆、奶婆、绣花娘、插戴婆、瞎先生等等,几乎涵盖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耳听蒋老先生在席间谈笑风生,沈侃等着沈仕开口对自己交代,不想人家十分沉稳,沈侃心说自己得学学养气功夫了。
耐着性子,沈侃静静坐着滴酒不沾,不想过早饮酒而导致大脑发育受损,当日甜甜的桂花酒除外。
谈及保媒的事,其他人纷纷凑趣请老先生喝酒,蒋老先生却忽然左手按住了酒杯,右手摇着折扇,嘿嘿笑道:“我老了,喝不动了。
当然新奶奶的敬酒,我是一定得喝的,奈何主人不请。”
金凤当即笑道:“奴家不善饮酒,但老先生有命,说什么奴家也得奉陪一杯。”
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满满的斟上,沈仕顺手按住她的酒杯,说道:“又要作怪!回头喝醉了,又不知闹成什么模样。
你还是好生坐着吧。”
“岂有此理!”
蒋老先生不乐意了,“哪有新媳妇敬客,主人从中阻拦之理?”
沈侃心说大户人家有这礼嘛?等闲连一面都见不上呢,看来还是金凤的出身所然。
当然因为来自后世,对男女同桌很熟悉,不排斥,就是不知时下之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就连沈仕也没把金凤当回事,而金凤却茫然不知她越是急着表现出大大方方,就越是会被人轻贱。
沈仕说道:“她没什么酒量,所以我不敢让她放肆。
若是蒋老不依,我代陪一盅如何?”
“不成,她是她,你是你。”
蒋老先生笑眯眯的,“除非你把酒喝到嘴里,然后吐到她的肚子里。”
沈侃皱起眉来,果然当成了喝花酒。
就见沈仕笑道:“蒋老不是要认她做弟子吗?哪有先生欺负弟子的理?”
“不错。”
蒋老先生抚摸稀稀落落的胡子,“我是有此一说,但你夫妇并未承认。”
“非是不承认。”
沈仕放下酒杯,“因您老一位大儒,把个不识几个字的妇人拜在门墙,岂不是坏了先生的清誉?且您老连此种弟子也收,岂不成了蒙学馆的先生?连千字文,三字经都教起来了。”
蒋老先生笑道:“我的门生多着呢。
若是都一个个叫我亲自去教,非生生累死不可。
我意只不过要个名义,男女不拘,他们把我当成先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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