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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正经事也得先放下!
宋珩是怕他不管不顾地把人弄上国公府让人措手不及,先见一见他,探一探温绪的口气,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襄王在京中产业不少,李炳琮只是把温绪送回永定候府去看了看,又去了他父母坟前祭拜,见他那个兄弟对他冷冷冰冰,并没有将他丢下不管,又带回了自家在京中的别苑。
跟着李炳琮进入院内,就见一中年男子正在廊檐下,伏案作画,听见脚步声,抬起头,马上搁了笔,上前以礼相迎。
宋珩初见到这位从未谋面的姑父,心中略略有些吃惊,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身着长衫直裾,鬓边虽有少许霜华,五官面相俊朗柔和,气质温雅,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丝毫不见武将的那种粗犷。
“叔,我带个人来见你了。”
宋珩又看了李炳琮一眼,没想到他堂堂襄王世子爷,竟对温绪称呼如此亲近。
温绪打量着宋珩,他离家已有二十年,眼前的少年看起来还很年轻,与他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他也不用去那少得可怜的记忆中搜寻,对着宋珩颔首点头,问李炳琮,“这位小公子是?”
“他乃庆国公府嫡系二公子宋珩,你的妻子宋琳琅,是他的姑母。”
温绪点头,表情很平淡,“哦……那进屋里坐会儿吧。”
三人相请进屋里分别落座。
温绪率先开了口,问宋珩,“你姑母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宋珩微微点头,“还好。”
他是晚辈,本应该先给他打个招呼见个礼,但他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其实温绪回家,那个不怎么亲厚的兄弟已经将当年与庆国公府嫡长女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她当初不愿嫁给他,是被家中父母逼迫,在他阵亡的消息传回上京,果断回到娘家,未曾为他掉过一滴泪。
琳琅这个名字曾无数次在他梦中出现,却代表不了什么。
如今看这晚辈的态度,他心中已是了然。
他明白兄弟说此话的用意,让他打消利用庆国公府女婿这个名头,重新回来争夺家产。
有幸还活在人间,可悲无人亲近和待见,有家不能回,有妻不相认,跪在父母长满荒草的坟头,他放声痛哭一场,当年望眼欲穿,等来的却是他的噩耗,两老该是多么的伤心难过?他活着归来,双亲已不待,这伤心遗憾,无处寄托。
他虽不记得前尘旧事,并非不得懂察言观色,人性凉薄,亲兄弟不外乎如此,更何况一个被迫与自己成婚不到一年的女子,本就没有什么情份,二十年的分别,他们之间除了那名份,还有什么?
看这小辈为难的模样,温绪笑了笑,本来他确实是想再见她一面,现在已打消这个念头,梦中反复出现的宋琳琅,恐怕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执念。
既不受人待见,何必要自讨没趣的前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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