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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的厮杀之声,他就坐立不安了。”
邵风观毕竟还是个军人。
我正想着,邵风观已急冲冲地跑出来,叫道:“楚休红么?快来快来,快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杀退蛇人的。”
他急不可耐,拖着我向里走,我笑道:“邵兄,不必着急,你也要重入行伍了。”
邵风观一怔,道:“什么?”
他看了看诸葛中,诸葛中忙道:“我给楚将军的战马上点料去。”
牵着马便向马厩走去。
我道:“邵兄,文侯大人要选一个大将之材,我一力举荐了你。”
邵风观干笑了笑道:“又想起我来了?不去!”
他放开我,转身向里走去。
我跟着他,也不多说。
到里内屋,却见桌上散放着一盆牛肉和一壶酒,想必邵风观正在喝闷酒。
在墙上,邵风观的盔甲枪刀还都挂着。
我道:“邵兄,为国出力,那是我们的本份,你也不要太小气了。”
邵风观给我倒了杯酒,又拣了块牛肉扔进嘴里嚼着,道:“为国出力不假,只是我也不能任人宰割。”
文侯要灭邵风观的口,自然也难怪邵风观心存芥蒂。
我道:“邵兄,世无不解的仇雠,难道你忘了甄以宁么?”
邵风观正要喝着酒,手中一动,杯中的酒也洒了些出来。
我知道他心有所动,他虽然恨文侯,但对甄以宁的救命之恩却也难忘,我的话一定对他有所打道。
我道:“甄以宁若在,你会不会出山?”
邵风观道:“甄以宁死了!”
他烦躁地端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道:“喝酒喝酒。”
我道:“与人为私,与国为公。
邵兄,你这一身所学来之不易,若是计较恩怨而浪费了,那岂不可惜?”
邵风观抬起头道:“楚兄,我何尝不想为国出力?但从上而下,尽是些勾心斗角,我为国费心费力少,为人费心费力多,纵然将这一腔热血抛洒尽了,还不是给权臣铸一级向上爬的阶梯?算了,楚兄,今日只喝酒,不谈国事。”
他的话说得很沉痛,我一时也说不出来。
的确,纵然我以为是为天下百姓出战,但到头来仍然只是在庙堂之争中打转。
我本想劝他,反倒被他说得有些难受,几乎要怀疑自己这般浴血奋战竟有何意义。
我叹了口气,坐也下来,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酒火辣辣的,象在胸口燃烧。
邵风观看着墙上的盔甲刀枪,喃喃道:“我少年从军,只望有朝一日能建功立业,在疆场上与敌人以刀枪见个真章,但是见得多了,只见到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纵然有冲霄壮志,在那些权臣眼里,仍然只是他们争夺权势的工具。
哈哈,楚兄,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不瞒你说,我血还热,心却已经冷了。”
我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去劝解他。
我也知道我已经在这旋涡之中越陷越深,也已难以自拔。
但就算是权臣相争的工具,至少我还能做我自己,至少我现在征战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可是想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去说服他,却又说不出口。
我们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几杯,本来还兴冲冲地过来,希望邵风观对我感恩戴德,没想到我没说服他,自己反要被他说服了。
我正要寻个时机告辞,诸葛中在外面忽然惊道:“大人!”
诸葛中的声音极是惊异,我也不知来了什么人,正想站起来,忽然听得有人在门口道:“邵风观!”
那是文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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