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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还是狠了狠心,推着上官御医继续往前走。
上官御医上前给小沙华擦了擦眼泪,再给崔夫人和郭夫人鞠躬行礼,两行老泪从眼角滑落:“两位夫人,老夫对不住你们!”
小沙华紧紧地拽住上官御医的老手:“上官御医,你不要走,求求你,救我母亲!”
小沙华有些沙哑的嗓音,让上官御医更是心如刀绞。
崔夫人给上官御医跪下:“上官御医,承蒙你老人家照顾多年,今日也就请大发慈悲,救救孩子的亲娘吧!”
“夫人就不要为难老夫了,正所谓悬壶济世,医者之心救死扶伤,乃天之道也。
老夫又岂能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奈何,老夫也是一家若干口,也要为他们着想!”
上官御医推开沙华的小手,抹着老泪,转身离开。
上官御医走出地牢,回想方才悲切的场景,只顾悲叹,却未曾察觉郁久闾和宇文泰叔侄迎面走来。
一边走,一边叹息:“可惜了!
真的是可惜了!”
“站住,什么‘可惜了’?”
郁久闾的一声断喝,把上官御医的魂拉了回来。
见是闾娘娘近在眼前,急切下跪:“臣恭迎闾贵妃!”
郁久闾冲破了阻拦,进了牢房。
崔夫人见是郁久闾,带着孩子们跪下迎接。
郁久闾抱起来泪人儿似的小沙华:“夫人快请起!”
还没等她吩咐,那上官御医已经进来,开始给郭夫人诊脉。
“不要怕,孩子,有姐姐在这里,你母亲不会有事的!”
郁久闾努力安慰小沙华。
小沙华像决了堤的洪水,趴在了郁久闾的怀里嚎啕大哭,郁久闾虽然是个好强的柔然女子,却也禁不住孩子的悲恸,泪如雨下。
“回娘娘……”
上官御医诊断完毕,心情凝重,话刚说出口,见郁久闾怀里的小沙华和站在周围的几个孩子,又不忍心说了。
郁久闾将小沙华推到崔夫人的面前,让上官御医近前来回禀。
小沙华却不愿意:“我也要知道,我也要知道!”
上官御医和郁久闾都为难了,崔夫人知道小沙华的性格:“上官御医只管有什么说什么吧,你若不明说,恐怕这些孩子都会多想!”
郁久闾也示意上官御医开诚布公。
“老夫方才看了郭夫人的气色,诊了脉。
脉象凌乱而柔弱,应是气不通顺、积郁胸前所致,又高烧不止,以此判定,郭夫人应是肺瘘疾!”
肺瘘疾!
郁久闾听到这个词,捂住嘴巴,像是遇到了魔鬼似的,退出了牢房门外,宇文泰叔侄也都带着家奴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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