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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我爷爷以前养的狗,都比你聪明!
你还是人吗?”
我抬起脑袋,明明这么近,周奕琛的脸却埋在了阳光之下,连他的表情,我看得都不是那么真切,恍恍惚惚的。
我望着他,也很想摸摸他的脸什么的,但我怕他把我拍开,我手很疼,也不全是因为打许桃打的。
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我说。
“我当然是人,我要是狗,见到你肯定藏不住尾巴,因为会摇得根本停不下来!”
说出这串话,我都觉得自己挺搞笑的,现在这样,我们真的很像两个小学生在吵架,就差做一个鬼脸了。
周奕琛拧着眉,不再开口,他先一步转身,只是刻意放慢了步子。
他牵着我,我暗搓搓地就换了个姿势,和他十指相扣,他身子微微一滞,但还是任着我这么牵着了。
我还是跟在他身后,站在马路边,我还想,车一定不要那么快来。
可这是什么地方,医院啊,路边早就有泊好等待乘客的的士。
看着的士向我们身边靠近,我十分排斥,也很想大吼一句别靠过来,我很想在和周奕琛呆一会儿,哪怕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什么都不说,也行。
可我无法阻止,就像我无法阻止我们真的要分开,彻彻底底分开这个事实。
周奕琛亲自为我拉开了车门,且很细心地向司机师傅报出了我公寓的地址。
我站着没动,双腿均是一片僵硬。
周奕琛拍了拍我的背,想说点什么,就在他出声的那一霎,天空淅淅沥沥落下了雨。
之前还晴空万里,这场雨来得十分突然。
落在我的脸上,落在周奕琛的睫毛上。
他眨了眨眼皮,说。
“上车。”
我仍不动,想抬手揪住他的袖口,说不要走。
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忽地想起周奕琛的那句话,苏南,你想让我也失去父亲吗?
短暂的沉默后,周奕琛又道。
“快上车,我不能淋雨,伤口会发炎。”
他知道我最担心什么,那么地了解我,明白什么话能戳到我心窝子里。
直到我上车离开,我还能在后视镜中看见周奕琛的身影,他直直地站着,可看得却不是我这个方向。
车子拐弯,我再也看不到任何,才收回目光。
就是这一刻,我坐在车上,明白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我特别想哭,也流不出泪。
他又不在,我委屈给谁看呢?
我注定这辈子都得承受孤寂。
其实也不算多孤独,我还有孩子,等他出世后,我还能和他相依为伴,不至于真的一个人。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了公寓,倒在床上,我睡了整整一天。
其实我睡得不是那么踏实,在梦里总觉得有人在倒腾我,一会儿摸摸我的脸,一会儿用热毛巾替我擦擦汗,好像还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我听不清。
到星期一早上的闹铃响起,我才睁眼,爬起来后,我不仅喉咙干,整个人都十分疲惫,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疼。
收拾好下楼,客厅的沙发上摆着我的行礼,桌子上还放了一碗粥,大抵是天气暖的关系,现在还在冒着热气。
我想了想,应该是梁毓言来过,只是他怎么进来的?端起粥的那一霎,我看见了碗底下压着的彩超,如果我没猜错,是周奕琛之前偷偷拿走的那张。
将粥送进嘴里,我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我才反应过来,这公寓的钥匙除了我,也就周奕琛有,多半是周奕琛把钥匙给了梁毓言,把宝宝的彩超一并还给了我。
这下我们也真是撇得十分干净利落了,我该开心才对,我再也不用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也不会觉得周奕琛哪个晚上就悄悄摸摸地进了我的公寓陪我。
胸口一阵刺疼再次来袭,我抚了抚小腹,忍着反胃把粥喝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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