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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医院里,沈与尔开始紧张,一个劲向后退,陈顾返就站在她身后,轻轻地说:“别怕。”
“你,你看……”
她快哭了,指着医生拿出来的凿子跟锤子,本来就听不太清的吐字更加含糊起来。
工具被丢到铁盘子里,应景地“当当”
两声,就像砸到心尖上一样,她立刻就不太行了,手指头都搅在一起。
身后的人眉头也蹙起来,他将双手贴在小朋友的肩膀上稍带力度地捏了捏,这才很是郑重其事地问医生,怎么需要这么夸张。
医生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很利索的阿姨,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拐弯:“下牙阻生智齿,个头大还是横向的,藏得也深,得给它用凿子凿碎再弄出来。”
沈与尔整个人都懵了,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说的凿子跟锤子,这……还能活?!
她反身就抱住陈顾返的腰,张着嘴巴咿呀:“叔,我要死了。”
他问医生疼不疼。
“还行,因人而异。”
医生示意可以开始了,“先上麻药,这姑娘不老实,你按好她。”
陈顾返见小朋友快要涣散的眼神跟强忍着的眼泪,一阵心疼,他把脸凑过去哄她:“乖,我在。”
医生就跟旁边摇着头笑,说没见过给紧张成这样的。
他说我们家小朋友痛感太低,不行。
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过去,从打麻药到开刀,她似乎还好,只是一个劲眨着眼睛不知所措。
一声工具碰撞的声音,医生换了把刀,开始剔除牙龈组织慢慢找这颗智齿的根部。
陈顾返眼睛眯起来,难得露了情绪,问:“没问题吗?”
太多血了,就从嘴角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越来越多。
医生倒是云淡风轻:“哪有动刀子不出血的。”
沈与尔看不到自己血腥的一幕,除了有些紧张,看起来并不痛苦的样子,他略微放心,手心还是有些发汗。
“太深了。”
医生从工具盘里换来趁手的家伙,刀子、凿子、锤子轮番上。
锤子砸下去第一下的时候,沈与尔开始掉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这种感觉,还有这个声音,脑子都要炸了。
陈顾返将她快要掐进肉里的指尖握在手里,特别凉的指尖,都是汗。
他敛着眉眼不怎么想看,又担心出什么问题。
“好了,要开始了噢!”
医生让她缓了2秒,“赶紧给她擦擦,这眼泪流的。”
陈顾返不太想说话,只小心翼翼地用纸巾给她擦脸。
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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