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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暂时还腾不出手来理会他,早就知会红巾教江南区负责人多加防范此人,料想一时之间不会出什么茬子,待解决完手头事务后,他便要去江南一趟。
这么一算,张无惮大感郁闷,算上跟令狐冲在剑冢过二人小日子,和在光明顶上随杨逍等人学习各方知识,他满打满算不过给自己放了三个月的假,怎么感觉档期一口气都排到了后年似的?
他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嘴上不说,心中其实也颇为享受这感觉,张无惮给自己盖了个“能者多劳”
的戳记,不再多想,跟他二人稍一示意,便一抽马鞭,驾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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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龄也不敢偷正在宫中当值的师傅,这两位骟匠都是因年迈退下来的,不能赶夜路,马车太颠簸了也承受不住,是以他们一行走得并不快。
张无惮略微担心这两人别是叫金九龄给强掳来的,特意询问过,得知他们是被喂足了银子自愿来的,方才放下心来。
待到好不容易来到武陵地界,寻到了移花宫所在的绣玉谷,但见百花齐放,美不胜收。
张无惮也是头一遭见到比胡青牛的蝴蝶谷更美之地,他也不急,随着两位骟匠四下游览一番,待再回到入口处,便见有两列少女款款列队走了出来。
她们每人都身着纱衣,头戴花冠,貌美而年少,姿态十分动人,只脸上皆冷若冰霜,全无波动不说,面色苍白如纸,皆毫无血色。
张无惮扫了一眼,见无人身携兵器,且未觉察到她们有甚恶意,便行了个平辈礼道:“在下红巾教张无惮,前来赴贵派大宫主之约。”
这两列少女分左右两侧而立,一人年长一些,出列道:“张公子请随我来,大宫主等候已久。”
说罢禁不住多看了几眼他身后跟着的这两名骟匠,显是邀月早有吩咐,她也没提出异议,径直领着他们进去。
张无惮却看出她对这两个既不负武功、又年迈体衰之人颇为好奇,只是强忍着不敢表露丝毫罢了。
他暗叹一句这地方真是害人不浅,面上不动声色随着她向前走。
两位骟匠早就在路上听他细细嘱咐了好几遍需得小心的事项,本就存了三分敬畏之心,此时见了这等架势,更是不敢大意,各个低眉垂首,老实得不得了。
张无惮很是满意,宫中出来的人到底比江湖草莽规矩许多,待随着那侍女一路入内,在一居所外,见到了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这二人打扮模样十分古怪,邀月变作了铜先生打扮,一身男装,脸上的面具仍是铜制的,但换了一块,丑的无以复加。
另一人一身黑袍,以沉香木面具覆面,她们并肩而站,都一般的冰冷冷。
两位骟匠抬眼一瞄,实是难以想象这等花团锦簇的山谷的主人是这么两个怪人,不禁将头垂得更低了,只听那戴铜制面具的人声音粗轧道:“你是飞到月亮上把这两人弄来的吗?”
这是嫌他来得迟了,张无惮笑道:“骟匠好寻,这一等一的骟匠师父却不好找,我既受大宫主所托,自然得找到最好的熟手方罢。”
所以你看,找两个老的来也不是我敷衍你,实在是年老的经验丰富。
邀月冷哼了一声,一旁戴沉香木面具的那人却道:“……什么骟匠?”
她此言是个问句,可语气毫无起伏。
邀月不耐烦道:“马扇‘骟’啊,这有什么好问的?”
“……我知道是哪个‘骟’字,移花宫都是女孩儿,姐姐,你要骟匠作甚么?”
那人正是移花宫二宫主怜星了,她看邀月不像是有耐心为她答疑解惑的样子,禁不住看向张无惮,“该不会是给无缺备的吧?”
她说到最后一句,语调仍是平平,眼中却射出着急之意来。
张无惮忙道:“二宫主大可放心,我同花公子也是至交好友。”
邀月要是把主意动到花无缺头上,他怎么可能肯去寻骟匠来?
邀月冷冷道:“要不是这小子搅局,你我谋划二十年的大计,怎么会还没施展就已经夭折了?”
顿了一顿,念起旧事来,怒道,“说来我本都将小鱼儿给抓住了,都怪那个董……姓董的,否则岂能跑了他们两个?”
她本很笃定东方不败是个喜穿女装的男人,可看当时不论是张无惮兄弟,还是武当派张松溪、殷梨亭,四个人都很自然地“董姑娘”
来“董姑娘”
去的,叫她禁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眼神来了。
想移花宫中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导致她对女性的认知有一定偏差也是有的,是以苦思到今日,都不敢下定结论,只能以“姓董的”
相称。
张无惮一听就笑了:“这有什么,若非是董姑娘,咱们也碰不到田伯光啊。”
别忘了你是怎么打开新世界大门的。
怜星本听得心惊肉跳,生怕邀月发怒翻脸,却不料邀月叫他一句话给说笑了,轻哼道:“若非如此,我早就去灭了四海帮,给姓董的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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