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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宝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老掉牙的故事,我妹妹都不信了。
你还信啊,也不晓得谁家编出来哄孩子的,你我出生至今,村里不是太太平平的。”
“可是……”
顾长生还想劝,说她胆子小也好,总觉得既是上辈人传下来的,总有他的原因。
田宝认真道,“没有可是,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才和你说的,不许告诉别人更不许告诉我爹,不然我们就绝交。”
把洗好的衣服扔进木盆里,叮嘱道,“我会和我爹说你今晚有事明晚再过来。”
顾长生叹气,她是不是被拖下水了,日后祥叔若是知道她知情不报,不晓得不会生她的气。
她洗好了衣服,回去时在田间遇到村尾的大婶,塞了几个番薯给她,她几番推拒,却是抵不过大婶的力气。
“又不单是给你的,给你义父的,不够明天再来要。”
她义父有一张俊逸面皮,虽然守着一间四面漏风雨天漏雨的破庙,比风餐露宿强不到哪,却还是有媒婆曾经找上过门想要说媒。
若不是后来得了病,她知道这个热情塞给她番薯,去年才做了**的大婶,会是下一个找上村里媒婆的。
顾长生笑着言谢,没了祥叔那一顿,厨房里剩下一些野菜,配合着几个番薯倒也能凑合着吃,反正好是一顿,不好也是一顿。
她回到庙里,看到义父正拿着扫帚在扫地,急忙把木盘放下,跑去抢过扫帚,“不是说好,这些活都由我来干么,义父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说。”
严无名自得病后眼力也不好使了,村里的人识字的只有义父一个,很多年轻人受不住村里的贫困都出外谋生了,每一回寄回家书,要读信回信的人,都来找义父帮忙。
只是如今斗大的字就算放到他眼皮下,他也认不清了。
“你粗心大意的,这地总扫不干净。
人的心和这庙里的地方一样,总要扫仔细了才会一尘不染。”
顾长生撇撇嘴,实在不晓得这多年没有香火的地方扫那么仔细做什么,扫了还不是一样会积尘,只要不到脏的住不下人就行。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其实她总觉得义父说话高深莫测,十句有九句是她听不懂的,她也不明白为何义父双眼还看的清楚时不离开这里。
他识字,到城里随便找到差事都比守在这间庙里要强。
严无名关心的问,“长生,今日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顾长生本来想提田宝的事,但又记起田宝说过若是她把事情张扬了就绝交,“没事啊。”
严无名不再多问,“去做饭吧,还有神像前的井水也换一换,买不起酒供奉,至少每日供的井水得要干净。”
“哦。”
庙里还剩下半截蜡烛,严无名虽目力不好,点不点都无所谓。
但她不得,吃饭时若是没有烛火,筷子常会夹空。
严无名道,“你杂念太多了。”
她是有些走神,整日都想着田宝的事,明明她脑子简单,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做饭就是做饭,擦桌子就是擦桌子。
但今日就是奇怪,煮饭的时候也会想起田宝和张全去幽会的事,心绪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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