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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晟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两句粗口,笑眯眯道:“多谢领导们关心,尽管没参加讨论,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会坚决执行会议精神。”
他强调会议决议是在自己缺席的情况下作出,而且持反对意见,只是少数服从多数,不得不接受。
丁书记脸上还挂着笑,但笑得有点僵硬,随便说了几句便离开。
八点二十分,方晟召集领导小组开会,也把秦副镇长请过来列席。
参会者都心知肚明方晟对这次调整不满意到极点,已做好接受暴风骤雨洗礼。
不料他一个个看过去,很温和地说:
“今明两天开展调研,大家抓紧时间熟悉情况,走吧。”
整整一天,方晟带着他们跑了七家企业,深入每个车间查看生产情况;视察了三个正在基建中的产房工地,和工人们一起吃午饭;在荒芜的盐碱地步行十多公里,讨论风力发电的远景规划;到两家镇办养殖场实地考察了七个大鱼塘,并探索新模式下的鱼塘带方案。
临近天黑才回到镇上,又陪正在考察、谈判的十多位投资商吃晚饭,散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明天行程更紧张,七点钟就得会合,秦镇长有空参加?”
方晟问。
秦副镇长从没经历过如此强度和节奏的工作,累得骨头快散架了,一听还约明天继续,心里一哆嗦,摇手道:“明天上午有个会,我就请假了。”
“没关系,那你们几位……”
方晟顿了顿,“晚上回去思考一下,把今天调研的心得和建议形成书面材料,明早会合时交给我。”
吴箕等人面面相觑,都傻了眼,没料到每天调研后还有家庭作业,当下均有些后悔,对是否应该调到改制领导小组产生怀疑。
周三早上方晟站在办公室门口,匆匆赶来的吴箕刚说“方镇长早上好”
,就被打断,方晟指指手表道:
“迟到六分钟,我希望没有下次。”
吴箕尴尬地干笑数声,却听方晟又问:“各位写的材料呢?”
四个人忐忑不安交过去,那心情比在学校交作业还糟糕。
方晟草草翻了一遍,陡地勃然大怒,挥着一页纸指着其中一人道:
“郑阿秀,这能叫材料吗?昨天跑那么多地方,每家负责人说‘你好’‘再见’加起来都不止一页纸,这样的态度能做好工作?你留下重写,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正式介入工作!”
郑阿秀是三十出头的少妇,平时哪受过这种委屈,“哇”
一声抹着眼泪跑开了。
“你们几个写的东西也不到位,”
方晟摇头道,“心得和建议不是记流水账,改制领导小组也不需要专职秘书,你们必须站在镇领导的高度,从经济发展战略角度考虑问题,调研报告没个七八页能叫报告?先上车,今晚大家还得加班。”
好容易等到牛好文上班,郑阿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一番,态度坚决地表示回原部门,打死也不跟着方晟。
牛好文没办法,带着她到丁书记办公室,说小郑是搞政工出身的,在改制领导小组非常吃力,请求退出。
丁书记有些不悦,暗想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才跟了一天就吃不消,表面还保持微笑,说明天跟小方镇长打声招呼吧,让他补充业务相对熟悉的同志。
不料晚上丁书记也接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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