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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算了,彭莹玉务必得留下来。”
韦一笑道。
其实布袋和尚说不得也曾对黛绮丝有意,只是他早看出来这二十年来那份似有若无的情谊早就淡了,不足为虑。
彭莹玉是什么心思,韦一笑却是拿不准的。
张无惮稍一思量便道:“这事儿不难,只是以彭和尚这般思虑周全的性情,我一旦开口留他,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不能就韦一笑和殷天正派的人物参加,五行旗旗使走不开,五散人作为中立人物跟着去正好,所以要留就只留彭莹玉一个人,这也太露痕迹了。
如韦一笑这般跟彭莹玉不熟的人都知道他痴恋黛绮丝,想必总坛知晓此事的人多不胜数,不说彭莹玉自己,旁的人都能猜到。
韦一笑苦笑道:“正是因着如此,我也不好拿教务为由单请他留下。
张小弟向来足智多谋,我唯有指着你了。”
说罢起身作揖。
他此举好似叫张无惮在前顶缸得罪人一般,其实是非他本意,要他韦一笑得罪了人能解决此事,那他要多说一句废话,那简直不是个男人。
可关键是他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得罪了人也没卵用,反倒可能惹得彭莹玉恼羞成怒,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张无惮道:“怎么不叫我外公来?”
用什么方法倒难不倒他,同韦一笑这几句对答的功夫,他连措辞都想好了,只是他于明教中实在是个小辈,跟彭莹玉又没有过硬的交情,苦于不好张嘴罢了。
“不是我对你说他闲话,殷大哥人品是没的说,只是性子谁都拘不住。
他要知道我疑心彭和尚,得先来同我理论,跟我打一顿,再去找彭和尚,肯定说不来,还得打一顿,这是何必呢?”
韦一笑知道他为难,这事儿他也知是自己强行给人甩锅,很是对张无惮不住,道,“张小弟只管跟彭和尚说,就是我韦一笑疑心他,请你去说的。”
张无惮低头故作为难了半天,方道:“那好吧,蝠王既然开口了,我定为你谋成其事。”
韦一笑拱手拜谢。
待得一日后抵达明教光明顶总坛,令狐冲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先撩起帘子来看一眼,见万春流扶着昏迷不醒的燕南天正对他微笑示意,两人皆平安无事。
他松了口气,旋即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扭头看向张无惮,见他也正望过来,不舍之意更浓,道:“待狮王回归,记得去华山找我。”
话是这么说,他也知道这出海少说得数月方回,这还是顺利的,要真有个好歹……呸呸呸,就算谢逊顺利归来,要继任明教教主,那更是非一时半刻能忙活完的。
张无惮笑道:“怎么是我去寻你,难道我教喜迎三十四代教主,你华山派还舍不得那份贺礼,装傻充愣不来庆贺?”
令狐冲一怔,跟着也笑了:“是啊,到时不论师父他们来不来,我是肯定要来的。”
他本以为少说也得分别半年之久,这么一算竟然只有三四个月,正待高兴,一想三四个月也着实不短,真是要了老命了,脸跟着就垮了下来。
张无惮还道把人给哄好了,见他转瞬又愁容惨淡的,屈指弹了一弹他的额角:“哪来这么多离愁别绪,我不是还给华山送了两车荔枝绿美酒吗,你三天喝一坛,不待美酒喝没,咱们就能再见了。”
令狐冲一想也有道理,看殷天正、杨逍等人得信已经走了出来,心知不能再耽搁了,强打起精神来同张无惮告辞。
张无惮追着送了几里,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方才分开。
张无惮折返回光明顶,便见张翠山和殷素素手拉着手等在前方,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道:“外边山风这么大,爹爹娘亲怎么不进去?”
殷素素笑道:“你爹这是怕你再一路送到华山上去。”
张翠山无心玩笑,问道:“无惮,你这次接来的那人真的是失踪十多年的燕南天燕大侠?”
他们刚走出来,看张无惮跟小伙伴还说着话呢,便都没去打扰,听殷离说了这马车上两人各自的身份,俱都惊呆了。
张无惮道:“我想也不会有人敢冒充燕大侠吧,这人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维持生理基本机能十五年之久,绝非等闲之辈。”
“爹不是不信你,只是忍不住多嘴问上一句。”
张翠山感叹道,“你不是跟爹爹一辈长起来的人,大抵是不清楚燕大侠当年何等威势。
我初回中土时,听闻他十年都未有音信,大是怅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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