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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传说的可信度并不高,还不如另一个说法让人们信服:任何毫无准备地路过这里的有钱佬(这个词在这儿就是字面意思,口袋里有钱而且穿得不够破烂的外来者)都可能瘸着腿回去。
它位于工厂群投下的阴影中,一批不知来自多少年前的废弃建筑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寿终正寝,终年晒不到太阳。
工厂制造出的污水被排放进这块区域中,不少居民满不在乎地在这免费水源中洗澡和喝水。
这里居住着一大群被称作瑞贝湖渣滓的家伙,赌棍,流浪汉,混混,不得志的艺术家,残废,流莺,罪犯……许多人有着以上多重身份。
他们像蟑螂跳蚤一样顽强地生存,与瑞贝湖光辉灿烂的一面一起出现,可能也要一起生活到世界末日。
缺牙拉里从他的狗窝里走出来,咔咔挠着发痒的肚子。
他刚度过了普通的一天,吃得半饱,揍了个把人,被若干人揍,没被谁干掉,完美的一天。
他在街角放了水,正准备走回去,脚步忽然停下了。
他看见了一个外来者。
外来者穿着一身不错的衣服,斯派克一眼看出这料子耐脏又耐用,无论扒下来自己穿还是卖掉都颇有赚头。
这人戴着一顶帽子骚包的宽檐帽,穿着一双马靴,金属马刺挂在地上格外响,像个开饭的锣鼓似的,看起来根本没打算无声无息里溜过瘸腿街。
拉里观察了几秒钟,没在他身上发现任何武器,既然如此,还客气什么呢?
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晚下手那是便宜了别人。
拉里拿起一根木棍,猫着腰从外来傻帽背后靠近。
他屏息加快了脚步,在对方身后高举木棒,用力挥了下去。
砰!
木棒的声音。
咔嚓!
骨头的声音。
缺牙拉里发出一声哀嚎,用上全力挥舞的木棒在墙上砸断。
刚刚发生了什么?打扮成孔雀的肥羊躲闪起来却身轻如燕,马靴轻巧地在拉里身上一勾,木棒便挥空砸墙,还让拉里扭到了腰。
“哎呀,朋友!”
肥羊在拉里身后笑起来,“咱们才第一次见面,何必行此大礼?”
拉里咒骂着站了起来,扶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腰,一拳向外来者挥去。
身为街头打手就是有这种好处,当受伤成了家常便饭,疼痛就成为了习惯,变得可以忍耐了——堆积的伤口会简短他们的寿命,那又是别的事,反正他们活不到那个年纪。
拉里迫切地想揍扁那张欠揍的面孔,戴着指虎的拳头凶狠地砸向外来者的脸,再次被闪了过去。
“斯派克那条老狗还好吗?”
他甚至能在躲闪中轻巧地问,“他现在还没出现,不会死了吧?”
拉里才不管他在说什么,斯派克,“没头的斯派克”
在这一带是个人物,不少混混想给他当走狗,另一些则梦想着取而代之。
他当上瘸腿街的话事人之一有好一阵子了,久到最底层的混混也听说过他。
拉里见过不少人虚张声势地拿斯派克的名字当护身符,拉大旗作虎皮,仿佛真的能和斯派克认识似的,这种傻瓜都没什么好下场。
拉里挥拳,再挥拳,直到没法再挥拳。
肥羊扔出了腰间的绳索,那套索一下就抓住了拉里,不是胳膊,而是脖子。
活扣在套住他的下一刻收紧,将他向前方拽去。
马靴在他失去平衡的那一刻踹到他的膝盖上,拉里跪了下来,被向前拖行——见鬼,这家伙的力气大得吓人!
——肥羊的胳膊按着他的肩膀,一边灿烂地微笑,一边将套索收紧。
“冷静,朋友,你可真不友好。”
外来者状似苦恼地说,“难道你没认出我吗?前些年我的海报贴满过瑞贝湖呢,我打赌你肯定见到过一两张,驭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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