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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这人,腮肥牙歪,整个人像个鼓囊的小麻袋,搁那儿一站就是笑料,你想给他黑脸都难,而另一位貌似工头的任九贵,却是个瘦条个子颧突下巴尖,长着个鞋拔子脸,额上还多了一撮毛,笑起来像哭一样。
这几个人合起来,该让大兵哭笑不得了。
“哥,你咋拉?”
王八喜眉眼一跳,关切地问。
“我……我那个,脑袋受伤了。”
大兵道。
“我知道啊,伤的又不重,这不好啦。”
八喜道。
关切地看看大兵后脑,伤口已经愈合,发茬长出来了,还真不像病人。
“不是不是……我是说……”
大兵拽着八喜,疑惑重重地问:“我以前干什么的?”
“农民啊,现在是农民工,简称民工……你还想干啥?”
八喜严肃道。
“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大兵不信了。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英雄不嫌出身低,你咋能嫌弃以前的自己呢?那你记得啥?”
八喜问。
“我记得这种别墅我很熟悉啊,我的家好像就在这种地方……还有,还有……”
大兵喃喃道着,使劲摇着脑袋,一闪而过的情景让他不确定地道着:“还有个女人,很漂亮的。”
“哎呀…那就对啦,咱们干活的不都在高档小区,反正好多还没卖出去呢,你想住那间住那间。”
任九贵道。
八喜也抚掌笑道:“你说的那女的肯定是咱村马寡妇家闺女,搁市区摆凉面摊呢,你想她啦?”
“寡妇家的……闺女?”
大兵被噎住了一样,这和记忆中出入太大了,不是村姑啊,记忆里画风也不是乡村风情啊。
他脱口道:“是不是经常穿裙子?”
“啊,是啊,卖凉面呢,天天系围裙呢。”
八喜道。
“围裙?”
大兵愣了,记忆里,那是绝美的纱裙,怎么可能是灶前的围裙,不配玫瑰花,配着凉面?他觉得不对劲了,喃喃问着:“我们……关系很好吗?”
“好呀,你俩相好好几年了,都知道不是?”
八喜一抑头,那几位民工点头纷纷附合,就是就是。
笑得很勉强,大兵觉得不对劲了,蓦地一拽表情不自然的任九贵问着:“我俩在哪儿好的?经常去哪儿?你在哪儿遇到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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