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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如同无数冰冷的针一样,蘸着硫酸,刺入许暖的骨隙,生生地刺伤了她的自尊。
十七岁那年,风雪夜,与庄毅的相遇方式,似乎是她洗不掉的原罪。
许暖不看庄毅,对于他的嘲讽,她虽然难过却也麻木了,于是,只是倔强地沉默着。
这种僵硬的气氛不知持续了多久,最终她说,庄先生,您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去休息了。
说完,她便要从庄毅身边走开。
这就是许暖,喜欢沉默。
沉默地爱,沉默地恨,沉默地忍耐。
哪怕内心的情感天崩地裂,整个人却永远如同水墨画里沉睡的莲。
而这恰恰是庄毅所不能忍受的。
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可以对着他哭,对着他闹,对着他歇斯底里,却唯独不能对他无视。
这是他最痛恨许暖的地方。
所以,未等许暖走开,他便一把将她扯回,抵在墙上。
他的双手如同桎梏,将她双臂牢牢锁住,狠狠地压在墙壁上。
许暖的衬衫下摆被扯起来,露出纤瘦而漂亮的小腹。
腰身间的丝丝凉意,让她羞赧不安起来,她扭动着试图摆脱束缚。
庄毅眼眸中的神情愈加阴鸷,他根本就没在意许暖腰间的那一段春光,或者说,他见过的旖旎春色太多,这点儿他压根儿不放在眼里。
他压低着嗓音,语气中却是不容反抗的严肃,他说,这几天,你给我好好待着,哪儿都不准去,更不准去学校!
庄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李乐的车祸、梁小爽的自杀,会让许暖再次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
他不希望她被曝光,至少不希望是现在。
许暖看着他,心底突然冷笑,让我去学校读书的是你,不让我去学校读书的也是你,我不过是颗任你摆布的棋子!
一颗任你摆布的棋子,你又何苦亲自登门呢?你只消让助理打个电话,我便照做就是。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水瓶座的人,永远都这样。
瓶子里的水,是外人不知的深浅与冷暖。
她看着庄毅,眼眸里隐约透出丝丝的恨。
这让庄毅甚为不爽,他腾出一只手,狠狠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冷着脸,在她耳边冷冷地说,别跟我玩个性!
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的命还在我手里呢!
许暖将脸别到一旁,沉默不语。
她只能沉默,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恨,似泪影,映在漂亮的眼窝里,又似流星自天际坠落。
她不惧死。
在很多年前,遇见庄毅的那个夜里,她已经当自己死了。
只是,她不想让许蝶受到伤害,还有赵小熊。
他们都是许暖的命。
她的至亲骨肉,他的要挟筹码。
要她如何不恨他!
窗外的灯光映在庄毅英俊如玉的脸上,他的眼神里隐约有了疲惫之色,不同于他人前的无限风光。
他放开许暖,扯开衣领,松掉那条酱紫色的领带——对于生活,你选择了体面,往往也就选择了束缚。
他对许暖说,去,给我倒杯水,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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