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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薛向嘴快,王丹彤的镖还未发出来,他便接茬儿开口了,“当然了,我知道王老板现在正在三建的快车上,钱没少挣,没必要跟我淌这浑水。
可话说回来,既然我向某人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桩大富贵送给王老板的。”
“放他娘的什么狗屁,晕晕绕绕,半天不到正题,小其,去把那孙子给老子踢出去。”
隔着老式窗纸的中年分头,分外听不懂薛向大放厥词,瞪眼便冲王其下令。
王其正要动作,便听他老子道,“愿闻其详!”
迈开的脚便收了回来。
薛向道,“王老板,以往你们从三建进的物资,都从哪里出去了?”
“这怕不是你该问的吧!”
王丹彤瞬间就沉了脸。
薛向道,“是我疏忽了!
我就挑明了吧,你王老板若是肯交我这个朋友,你的货,我按你出货的价,加一成,全收了!”
陈元甲对三建所知不多,唯独知道投资商们是怎么从三建发财的,无非是从三建倒腾来计划内的物资,以计划外的价钱在市场上出售,赚起其中差价。
此刻,薛向和王丹彤不过初见面,他要钓王丹彤,唯一的手段,便是以利诱之。
王丹彤霍地起身,瞪着薛向,却发不出声来。
无他,他实在是被薛向的大话震住了,一成的价,看着少,可那加上去的全是利润。
打个比方,他得的货成本是二十万,往外最多卖二十五万,薛向加一成的价,那可就是多了两万五,他王某人的纯利润就从原来的五万,增加到了七万五。
按利润增长率算,那可是增加了百分之五十。
一家伙提高纯利的百分之五十,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商人动心的东西么?
陈元甲简直要晕了,他忽然觉得不该鬼迷心窍,带薛向来这个地方。
瞧瞧这位大爷,进门这么久,可曾说过半句人话,张嘴都是神言。
屋内的中年分头和王其,也听得目瞪口呆,中年分头嗤道,“天底下还有这等低劣的骗子!”
薛向自知自己投下的炸弹,会有如何惊人的效果,自顾自道,“我知道王老板肯定认为我在放卫星,这样吧,只要王老板中标,签下合同,甚至不用王老板的货出库,我的资金立时就到!
一句话,先交钱,后取货!
不知道王老板以为,这笔生意,可有做头。”
此刻,王丹彤已经冷静了下来,坐回竹椅,含着紫砂壶的斜嘴儿饮了一口,眯着眼睛道,“这生意自然有得做,可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天上掉馅饼,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天上会掉馅饼,这种好事怎么就落我头上了。”
薛向呵呵一笑,道,“王老板想多了,若不是我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恰好就和陈老大投缘,而你王老板和陈老大又是师兄弟,咱们也做不到一块儿不是。
当然了,天上自不会掉馅饼,王老板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在港岛是有些路子,我的货若是走港岛,利润绝对比你们在大陆贩运高上一些。
这也是我到青岛掏口食的根由。
可我久闻三建大名,却苦无门路,今次卖王老板个人情,就是希望王老板帮着穿针引线。”
薛向这么一说,王丹彤真的动心了。
他不信薛向会颠颠寻上门来,送他王某人大饼,可他相信薛向之所以送他王某人大饼,归根结底,也是为他向某人自己的利益,这倒也符合人类行为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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