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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么一大拨子人走了之后,清宁宫总算清宁了下来,宁思沅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心想着这日子可真是烦人,远不如从前来的舒适,可是一想到张妙芝那吃瘪的模样,她又心生痛快,女人么,果然是天生的战斗者。
前厅里小琢领着人收拾打扫,宁思沅懒懒地坐在软椅上,抬手对着案上的青花缠枝纹茶盅一番摆弄,这下子可好,量张妙芝也知道自己的过错了,看谁还敢再往她这里送茶送药,岂不是犯了后宫之大忌?张妙芝不仅得罪了她,更是得罪了贤妃,到时候一有人吐露出去,她还有好果子吃?
宁思沅不禁沾沾自喜,一想自己的内政外交尚且出于零建设状态,可是细看后宫走势,尽是笼统模糊之感,实在摸不清自己的方向。
正是一番苦索,忽听门外传来一声禀报:“皇上驾到——”
皇上竟然亲自来了?宁思沅连忙从座位上下来,恭恭敬敬地凑过去行礼,看见赵挽正观望着她宫里的摆设,一丝不苟地看。
“爱妃这居所布置倒是费了一番心思。”
赵挽用指尖掠过一方琉璃灯盏,叫那灯悠悠地转了起来,顿时风影自动,灯火明灭。
宁思沅谦虚地笑笑,“皇上过奖了。”
她平日闲来无事,不会女工,不喜看书,就爱摆弄这些古董字画,净天的挪来挪去,也不知换了几次布局方案。
“走吧,去里间看看。”
他拉过她的手,跟主子一样领着她。
原本以为需要她解说一番,却不知赵挽也是并无多少兴致,突然停了下来,来了一句:“你这里实在讲究,朕今晚便不走了。”
宁思沅一阵错愕,瞪着赵挽看了好半天。
“还不叫人准备?!”
赵挽又好气又好笑。
“是是是。”
宁思沅低头一笑,连忙吩咐人准备着,心里却一阵阵嘀咕,他这是怎么了?接连宠幸三天?不腻味呀?一想到这她就摇头,他要是腻味了还不是自己没有魅力?
“皇上,您说贤妃姐姐喜欢什么东西呀?”
宁思沅摇着他的胳膊,一脸乖顺。
“贤妃?朕不甚了解她的喜好。”
赵挽微微一顿,问:“怎么想到她了?”
“臣妾虽说进宫大半年,人认识得却不多,各方规矩学得不好,总归要找个前辈悉心指点的。”
这倒是句大实话,人家都杀过来了,她却连别人的底细都不晓得。
赵挽一听就是一乐,“你还真知道自己规矩学得不好?”
能把皇上当猴耍的可就她一个,烦他跟烦什么似的,要不是因为有兰若上人的指点在先、宁秋水的高位在后,他还真不知道会把她宁思沅的项上人头丢到哪里去呢。
“对呀对呀。”
宁思沅一个劲地点头,“皇上宽宏大量留臣妾一命,承蒙恩宠,无以为报……”
绞尽脑汁,谄媚奉承。
“你倒是知道朕的好了,知道朕为何宠着你么?”
“皇上喜欢天然美!”
她那是发自肺腑地厌恶呀,纯天然,没有加工。
喜欢么?赵挽轻哼一声,脸上表情阴晴难辨,他最初的动机是什么?想见到一个女人被他逼得无奈最终低下头认输,他心里就有一种征服的成就感,如今目的似乎达到了,却觉得自己赢得不光彩,如果他不是皇帝,怎么逼迫一个女人。
“朕……爱妃喜欢朕么?”
宁思沅眨了眨眼睛,她对他的喜欢,就是对金主的爱呀,就像一个小姐奋力吸引一个有钱有权的嫖|客一样,虽然这个比喻是损别人的同时也损自己,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思来想去,决定顾左右而言他,“皇上器宇轩昂、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天下无双……臣妾对您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她自小语文学得不好,老师就叫她多翻翻成语词典,多掌握掌握中华文化的精髓,看吧,今个总算得以发挥了!
赵挽皱了皱眉头,听她说得颠三倒四,一股敷衍之意钻心而来,实在是可恨!
“行了,既然对朕满怀崇拜,不如把朕伺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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