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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挽眉头一蹙,摆摆手,“无事,朕不打算亲近你。”
好吧,宁思沅妥协了,乖乖窝在被子里看着赵挽写字。
听小琢汇报,说外面正在谈论诚妃的盛宠,皇上不仅夜夜临幸,更是把奏折都带过来了,是因为太过关心诚妃的病情!
糊弄谁呢,宁思沅撇了撇嘴,将小琢送上来的药一口饮下,苦涩味顿时溢满整个口腔。
待小琢收拾药碗离去后,赵挽扯了案上的一副中堂大字摆在她的面前,问:“爱妃你看如何?”
“皇上的字苍劲有力,又不缺灵动美感,如晚鸿归云天,嗯……”
实在是扯不下去了,她会觉得好看,却不知道怎么评价,从以前看的书里面扒出来几句充充样子,却记不下完整的那段。
赵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哪有说楷书如晚鸿归云天的。”
显然是马屁拍穿了。
宁思沅略略有些惭愧,“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妾自小没什么机会读书,不如家姐学识渊博。”
“难道宁卿不曾将你与你姐姐一视同仁?”
赵挽安慰道。
“身为庶出,怎敢与姐姐相提并论?”
她可不敢随意指责宁秋水,毕竟吐槽父亲的坏话也是不孝之举。
赵挽若有所思,听到这里也能揣测出宁思沅的情况,“听闻你母亲过世得早。”
宁思沅面上涌现几分伤感的模样,“臣妾对我姨娘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原先是个丫鬟,生下臣妾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她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吃不饱穿不暖的,宁秋水也不过问,只靠着宁思渚母亲这位当家主母用施舍的姿态给她日常所需,简直是叫一个小孩子自生自灭。
话已至此,赵挽若是再不明白她的状况,就白当这几年的皇帝了,只细细一番联想,便能想到高墙大院里的一处小院落,女孩封闭落魄的生活,大概与丫鬟差不多了。
“对了,你可是住在东园?”
“是呀。”
原来他夜探宁府,曾经从东园作为入口,那里人流稀少,很难被发现,他那时时常见到夜半时分会有少女的嬉戏声从小房间里传出来,到底是苦中作乐。
赵挽沉默半晌,问:“你进宫了不是很好?”
锦衣玉食,高高在上。
“皇上待臣妾不薄,臣妾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后宫险恶,一个稍稍不注意便会香消玉殒,她从前也很是恐惧,富贵险中求,想要过得好一点,必须要傍皇上这条大腿,一路高升。
“你知道就好。”
赵挽再无其他言语,只是将那副中堂收了起来搁在书案上,继续看折子去了。
宁思沅将自己的被子提了提,寻思着第二日吩咐人将他写的那副字找个敞亮的地方挂着,又暗自琢磨了一番赵挽待她的态度,大概从一开始也是厌恶的吧,后来用盛宠表示他对她、对宁家的安抚,时至今日,应该还是有些怜惜的。
都说君心难测,只要对他推心置腹,想来不会吃太多的苦,宁思沅微微含笑,一夜长眠。
第二日一早赵挽走后,宁思沅伸了伸懒腰,唤来人服侍自己洗漱,“昨晚皇上可曾离开过?”
“三更时候离开过,四更多便回来了,一直待到要上早朝。”
太监小侯回答。
宁思沅面色一沉,“为何不叫本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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