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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去了,有简之在。”
宁思沅冷笑一声:“皇上,音贵人肚子里可是您的骨肉,您不是说了吗,子嗣重要。”
赵挽眸子一沉,“朕是忧心你因此遭他人口舌,先时正是考虑到此,才迟迟不肯露面,不想听那些闲言碎语。”
热心过度,难免会叫人误会成心虚的表现,他怕的正是这一点,担心有人故意针对宁思沅。
若是这场火是人为的,那宁思沅的嫌疑最大,动机之一是她没能有身孕,而音贵人有了身孕,心生嫉妒;之二是先前音贵人在她宫里成功勾引了赵挽,她失了颜面,怀恨在心。
宁思沅悠悠道:“真是可怜,臣妾如今还真不嫉妒,她怀的孩子是谁的,跟我何干。”
赵挽的心顿时一沉,她不是不在乎孩子是谁的,她只是不在乎孩子的父亲而已,想通这点赵挽不禁火上心头,怨她太不领情,“你快点回去,朕亲自去看她。”
“好。”
看来这样更加省心了,宁思沅满意点头。
赵挽一人前往,一路面色阴沉,刚至殿内,便看一个小太监端了碗药过去,神色有些慌乱,他也没有在意,走到陆简之身旁询问伤情。
“简之,她怎样?”
陆简之忙碌一夜,面色疲惫不堪,却仍然侍在病床前,耐心照看君愿。
“回皇上,喝上几服药,兴许无事。”
说完接过药,正打算喂给君愿,却突然一顿,放在鼻子下面深嗅许久。
赵挽见此有些疑惑:“怎么了?”
“里面加了红花。”
“谁煎的药?”
赵挽环顾四下,目光凛凛落在之前那位小太监身上,却不料那位小太监身子一仰,瞳孔放大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过一会便一命呜呼了。
赵挽紧紧攥住拳头,倘若今晚宁思沅独自过来,又要说不清了,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下公然谋害他的子嗣,简直罪无可赦。
将崔良唤来命他查明那位太监的身份,嘱托势必揪出真凶。
待人离开,赵挽不禁心头怅然,这难道又要循环一年前的事情吗?妃子怀孕难,生下来更难,他从前并未觉得心急,但眼观近年朝中动荡,四邻虎视眈眈,若是无子,他压力实在太大。
第二日君愿醒来,腹中胎儿有惊无险,她的一双眼睛却被烟熏得视物模糊,只能感受到光线变化,却看不清楚真实影像,宁思沅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同情,后宫真是险恶,一夜之间变故突生,叫人防不胜防。
后宫出了这等事,气氛更显压抑,宁思沅心中沉闷,赵挽见她整日怏怏不乐,便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
几日后六王爷赵扬、七王爷赵持进京,他们二人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七岁,倒是与宜安公主年纪相仿,赵挽特意捡了一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邀宜安公主、六王爷、七王爷、苏悔初等人游玩凝春山庄,有意让宜安在两位王爷中选择一位成婚,至于请了苏悔初,其实赵挽还在犹豫,暂且给他个机会。
凝春山庄坐落于宫城东郊,春|色最是宜人,上品花卉,奇珍异兽,收罗众多。
有一处花田全种满了杜鹃花,春风吹拂过来,漫山遍野如火烧起来一般轰轰烈烈,故杜鹃花又名满山红。
见到两位王爷,宜安公主表现得有些拘束,神情疏离,因此只是行了些虚礼,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随着苏悔初寻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坐下,却不知道宁思沅和赵挽坐在一旁,正偷偷瞧着他们两人。
宜安将身上的裙子收拢在腿下,坐在一条木凳上,指着不远处的一丛花道:“苏悔初,你给我编个花圈戴戴吧?”
“好。”
苏悔初点点头,下去摘花去了。
不过一会将花摘了回来,粉嫩的、绛色的、鲜红的,各色花连着梗子编到一起去,十分娇艳美丽,苏悔初顺手将花圈戴在宜安头顶,禁不住赞叹道:“很好看。”
宜安冲他笑得天真漫烂,阳光照过来,她下意识地闭上如流墨般的眸子,纤细玉指放在花瓣之间轻扶发髻,动作娇嗔可爱,“花好看还是人好看?”
“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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