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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皇子满月宴后,张婉容被皇上禁了三个月的足。
她心里有成千上万个不满,小小妃嫔,压在她头上的数不清,可随随便便骂了一个丫头,竟然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可又无奈迈不出宫门半步,硬生生把自己憋出心病,整日窝在病塌之上唉声叹气。
一个多月后,又传来二皇子暴毙的消息,张妙芝挣扎起身,命奶娘将孩子抱到身边,像野鸡一般死死看护,寸步不离。
“查明不曾?二皇子到底是怎么没了的?”
“回主子,贵妃殿里御下甚严,半点口风都打探不到。”
一位太监躬着身子回话。
“没用的东西!”
张妙芝狠狠扫他一眼,紧接着追问,“那她有没有受罚?”
太监吓得瑟缩:“没,没有……”
嘉贵妃对二皇子有抚育之责,可孩子就这么没了,她竟然半点也没受牵连?
她为什么不管犯什么错,皇上都容忍她?连没了一个皇子都不觉心痛吗?
张妙芝突然怔住,那个女人就算再把他们母子除掉,她的地位也不会动摇半分的。
她的性命岌岌可危,思及此,眼泪滂沱而下。
“我十五入宫,担负一家荣辱,日日盼着能得皇上恩泽,却像处在冷宫一般,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回怀上孩子,为了……保胎,我喝了八个月的药,那么苦,孩子又那么小,何时能长大成人!”
一旁的宫女见她情难自禁,连连劝导:“主子何必如此急切,如今贵妃蒙宠,我们低调行事,韬光养晦,只求保全自己,待到大皇子开蒙,定是聪慧可人,讨皇上开心还不是轻而易举?”
似乎这样还能有些盼头,张妙芝含着眼泪,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宫里大小事务如常运转,半点风波不起。
宁思沅不像从前那么向往宫外生活了,有了孩子,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她并没有像其他妃子一样把孩子交给乳娘全权照料,而是如寻常母亲一般,给孩子倾注所有关爱。
在她眼里,孩子根本不是为自己谋求荣华的手段,他只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
这一晚,赵挽又来探望孩子,一直磨蹭着不肯走,便倚在小榻前喃喃自语:“哎呀,这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儿,怎么也看不够。”
见宁思沅并不理会他,又说:“长得跟朕极像,将来定是珠玉一般的人物。”
他怎么能这么自恋!
宁思沅“哼”
了一声,整了整孩子身上被他弄皱的被角,说:“时候不早了,皇上该回寝殿歇息了,不能耽误明日早朝。”
“唔……既然如此,那朕宿在此处可否?”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宁思沅,前几个月,频繁的战事搅得他无心牵挂儿女情长,现在,随着春天的到来,他的心又复苏了。
眼前的女人自生育后身材恢复很快,肌肤像是退了后重新长了一层一般细腻荣润,月子坐好了,不仅可以补足生产时亏损的血气,还能弥补曾经的不足。
现在的她,带着母性的温和,掩盖先前的坏脾气,像一块发着柔光的软玉,吸引着他动手抚摸。
要知道在处理二皇子这件事上,宁思沅费了好大力气,和颜悦色,怕忤逆他,激怒他给淮王爷定了罪。
他这是被自己表弟戴了绿帽子,男人尊严被冒犯了不轻,可她想了个万全之策,于公于私,他都没办法拒绝。
那一次他们的默契合作,为后来和平交流打下了牢固基础。
他贪得无厌,还是想要更进一步。
宁思沅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对一旁宫女吩咐道:“皇上想要留宿,你们去把偏殿收拾了。”
赵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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