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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拦不拦晏修远赴死,却同他信不信我,是两回事,我忍不住问:“少卿府里,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我?”
抛开一切不讲,无论三界中的哪名男子,亲眼见到那样一幕,都不免气上三分,更何况他是皇帝,被后宫嫔妃及朝臣盯着,这些闲言碎语如何忍下。
他眸色变了变,负手而立未动,脑中回想的却是冥帝司在不久前曾说的话。
这世上,唯有一颗心暗藏不住。
想陪她一同欢喜,陪她看尽这世间一切繁华,即便其中有波澜无数,也好过日后留她一人度过余生。
设想种种,昭华不免久久叹息一声,终是转过身回望着,话语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说:“既是真心所爱,又何必再去多问那些片面的东西,这颗心里满满装得都是你,再容不下其他,你若想要欺骗,怕是它也会帮你找好借口,正如之前对你说过的誓言,也都是它想要给予你的!
没有半点虚词假意,可有些东西我们无法改变,只能学着去接受现实......”
皇帝老说这话时神情出其的与昭华相似,使我心尖一颤,恍惚间竟以为面前之人,就是远在九重天之上曾经苦恋过的人,但又想到话中之意,说的是皇城祖法。
该来的怎么样也无法避开,只得点头应下,算是没有再给皇帝老找什么麻烦,却瞧着他伸过手来,带着暖意轻轻拂在发鬓上,我甚为留恋:“你莫要替我为难,不过是换个住处,少个宫人,我都受的!”
他缓缓一笑,映在窗口那抹阳光中,整个人散发出的光晕,让人心神十分安定。
那日后,宫人携皇后懿旨前来,以七出之条废除了我的答应,因本就无宅院,直接进了冷宫。
我走出佛堂,许久未见的空旷,心中却十分坦然。
伸出手遮了头顶的朝阳,曾几何时,我也这样体会过。
褪去一身繁华,走在他曾走过的宫墙之中,我终是不用再患得患失。
天禄阁内,昭华坐于软靠上出身良久,冥帝司站于一旁不敢言语,自那日从少卿府回来,这方圆几里便起了狂风,吹的人心异样晃动。
他未遵君命,擅自去探了气运簿。
岂料这厢才刚离开,仲灵便出了意外,被那正宫皇后摆了一道。
昭华看着果脯碟,邹了眉头,心中被酸涩填满。
如此的情景他经历过,五百年前一道诏书,断了他同仲灵那段情缘。
而今又是一道旨意,断了他原想设好的缘分,不过是两年之期,老天都不肯施舍给他和仲灵,只能待天劫来时相忘茫然。
冥帝司踌躇,而后还是上前伏地准备领罚。
冥帝司掌心奉着气运簿道:“帝司知错,原退去归墟之主仙职,自愿道元界驻守洪荒大泽万年!”
昭华未能理会冥帝司的言辞,只是静静看着掌心中的瓷杯,怀想前几日仲灵坐在这,吃着蜜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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