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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七茜摆手打断:“甭啰嗦~!
你们下面的事儿归吏部管着,便是尔等有错,也有都察院的来查你们,跟我~咳,本官犯不着!
你也不必告诉本官你是谁,又是谁的门生旧故,凭是谁,某不认!”
她放下陶碗,抬手给自己添水继续道:“说白了,今儿算尔等倒霉,本官确是路过的,职责所在,看到了听到了,大事儿~!
自然是不敢怠慢,锁拿案犯压回燕京也本分。”
那县尊抬袖子擦汗道:“非,非我等不管,实在是百泉山一代,这榆树……”
七茜儿震怒,先是一拍桌,接着站起来拱手对燕京方向道:“屁话!
从前榆树娘有功,皇爷也只赏了一座庙,从没有听说有第二座的!
你个朝廷命官怕她作甚?她又对尔等做了甚威胁之事?
尔等也不必跟本官罗嗦,她们要开道场,凡举你们这些做父母的多一份心,查验一下资格,也没有今儿的罗嗦了,我说的可对?”
偏偏这广顺县尊十分嘴硬,便是哀求也是极无耻道:“大人,咱们不过手无束鸡之力的文官,就怕一下不察,上下人头都被人无声无息索了去……”
霍七茜好气,强忍住了喝止道:“且闭嘴吧,此地离京不足二百里,驿站一封密信送到燕京的事儿,到那时自有该管的来问案,怕是,这里面有些猫腻儿,拿了人家的好处吧?”
“没有!”
那县尊吓的连连摆手:“大人明鉴啊,下官等……”
白英从外面跑回来,对七茜儿点点头,七茜儿对那边的马匹一摆手,站起来道:“甭跟我在这里辩白,有尔等的取出,有尔等辩白的时候,走了!”
她留下作甚,受贿么?
待广顺县上下官僚反应过来,那位上官已经提着人上马走了。
折腾成这样,城里高低是住不得了,好在她男人给她考虑的周全,竟是牛皮帐篷,夜宿的家伙事儿都预备齐全了。
白英满眼都是崇拜,对着霍七茜举起双手大拇指,霍七茜心里得意,却故意不知的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白英一笑:“才将娘娘往那边一站,嘿!
给那帮王八蛋吓的,那威风!
竟是不虚男子半分,比平常坐堂打板子的老爷还端的住呢。”
啊,是吗,有这么好么?
心里有些飘,霍七茜却端的住架子,只小事般的摆手道:“嗨,当什么大事儿呢,小事儿,不过为此地百姓有个安稳时日,出些绵薄之力罢了,我最看不惯这个。”
“娘娘义薄云天。”
“夸张,我不爱听这个,呵呵,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能想到那臭小子闯祸,路上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当为他平安积德了,且……”
她看看昏沉的天色后道:“此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夜风穿过老树林,远处乌谷夜猫子咕嘟嘟的叫,篝火烧的红旺,噼噼啪啪的燎烤两只滴油的兔子,木材支架成的三角杆子下吊着小铁壶,水眼见又要开了。
那道士昏昏沉沉的醒来,先是满鼻子肉香,他还想糊涂的左右摇摆脑袋,想说,时候不早了,也饿了,就上菜吧?
接着惊诧!
警醒,想坐起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胳膊被人卸了下来,一条布条草率的将他拴在树上。
篝火边,那该死的家伙正盘膝坐在一块羊皮垫子上,拿着他变成两截的枪来回端详,听到动静便没抬头的问话道:“醒了?庞图是你的什么人?”
这话一出,道士满头冷汗,从肠子里扯出一声怪调儿问:“你~是谁?”
七茜儿对白英歪下嘴说:“这厮我仿佛是认识,你去吧他胡子刮了,我且瞧瞧他的脸。”
白英点头,抬手从马肚兜里取出修马蹄的平口刀儿,走到道士面前,虽这道士激烈挣扎,然而也被人将胡须收拾的干干净净,白英手法不好,给人添了不少伤口。
等到收拾好,霍七茜才借着火色好一番打量,最后便笑道:“我就说么,那么大的仇恨呢,原来是,咳,榆树娘娘的仇家啊,怎么?玥贡山败落在秦舍之下,你这是外郡混不下去,到仇人的锅子里搅合饭勺了?恩,也~挺聪明,是一举两得了。”
道士一下子被人点出老底,便一身冷汗往外冒,下巴剧痛他也不敢动,就强忍耐着问到:“你,你是谁?你是~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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