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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她刚才拿着那把扇子,是要去见那人吧?在她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男人,一点位置都没给他留。
他不禁问自己:这样苦苦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
离开了那座阴寒的地宫,这外面灼热的阳光为何还是不让人觉得暖。
他坐在那里,冷汗直往外冒,身后有热流涌出,淌过了背脊,将后背的黑色衣裳几乎糊在了身上。
漫夭看书看得很不安,隐隐觉察到今日的傅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很少穿黑色的衣裳,冬天都不曾,这大夏天的,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厚实的黑色衣袍?
傅筹见她时不时抬一下眼,或疑惑,或蹙眉,又或沉思,并不如以前看书那么专注了,便问道:“怎么了?我在这里,你觉得不自在吗?那你看吧,我先走了,晚饭时再来陪你。”
他说着起身就要走,身后衣裳贴在他显得僵硬的脊背上,大片大片的润湿皱起。
“将军,”
漫夭叫住他,不知怎么,很想去帮他把衣衫掸平。
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脊背,感觉他的身躯剧烈一颤,她微愣,连忙收手,看到他额角有大颗的汗珠落下来,划过眼睑处深青色的眼袋。
傅筹突然转身,一把将她纤细的手指握在他宽大的掌心里,神色温柔而又复杂的冲她微微笑道:“你要出门吗?早些回来,我等你一起用晚饭。
来人,给夫人备车。”
漫夭愣了一下,刚才他还那么强硬的跟九皇子说,她身子不适不宜出门,现在却又主动让人备车?
正疑惑间,傅筹已经放开她的手,走出门外,她微微垂眼,突然看到指尖上一片艳红,蓦然一惊,原以为那湿漉漉的是汗,没想到……竟然是血!
“将军!”
她惊得追上去,拉住他问道:“你受伤了?”
傅筹转眸,看到她眼中竟有担忧之色,那么真切,他心中一动,原先冰凉的一处忽然暖了起来。
“容乐,你在担心我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的问,仿佛她的担心比他受伤本身还要来的重要。
漫夭叹气,“我让人去请大夫。”
“不必。”
傅筹慌忙阻止,又淡淡道:“一点小伤,不必放心上。
去办你自己的事吧,皇陵阴气重,你别待太久。”
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微笑着转身走了,他的身影缓缓走过苍翠的竹林边,仿佛刺眼的阳光不小心遗漏掉的一抹黑暗。
漫夭怔在原处,他竟然知道她要去找宗政无忧!
那他还命人备车?傅筹,他在想些什么,她真的猜不透。
北郊皇陵。
临天国皇室之人的陵寝之地,宏伟壮观,气势绵延恢弘,占据了大半个北郊。
这日下午,一向最为凄清的皇陵竟然戒备森严,禁卫军层层把守,漫夭的马车刚驶入皇陵,就被拦下。
“何人擅闯皇陵?”
禁卫军拦住喝问,面色肃穆非常。
车夫连忙勒紧缰绳,项影跳下马车,那人一看是他,连忙放下剑,拱手道:“原来是项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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