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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喜欢蜀葵,白色的蜀葵,一到夏天,开满整个院子……齐哥哥……”
头又痛起来,像要炸开般的感觉,她用手抱着头,蹲下身去,突然不想听到那些话。
为什么记忆越多,她心中的不安越是强烈?
“容儿,怎么了?头又痛了吗?旬子,快去煎药。”
启云帝急忙将她抱起,走进屋里,放她到床上。
她用手揪着头发,怎么都止不住那猛烈袭来的痛感,整个脑袋沉重到无力支撑,亦无法思考。
她无措的抓住他的手臂,指甲用力掐进去。
手臂上的疼痛没有令启云帝皱一下眉头,他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疼惜,由着她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色指印,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累得连掐他的力气都没了,瘫倒在床上,喘口气亦觉得艰难。
启云帝转身出去了一趟,很快便回来,手中端着一个药碗。
他吹了吹,扶她起来,将药递到她唇边,苦涩的药味合着一股子刺鼻腥气直扑而来,她皱着眉偏过头去,直觉的想拒绝。
“喝了它,头就不疼了。
容儿乖。”
他像是哄孩子般的哄着她。
漫夭盯着他端着药碗的手,有些发愣,这是第三个喂她喝药的男子,第一个是傅筹,第二个是无忧,第三个是他,她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与这三个男人纠缠不断,他们都曾伤过她,却又都是真心爱着她,而她,从来不贪心,只想要一份爱就足够。
她端过药碗,屏息饮下,当真是苦涩之极。
递回药碗,她瞥见他抬手时衣袖滑下,苍白的手腕间一道被利刃割破的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还在流血。
从她眼前划下,一道凄艳的直线,而她分明闻到了那股沾带腥气的苦涩药味。
她心中一惊,震颤的抬头望他,“这药里……是不是有你的血?”
启云帝怔了怔,眸光一闪,没有回答。
漫夭身子僵住,她竟然喝了他的血?!
她顿觉胃里一阵翻涌,那股血腥气在鼻尖久久不散,她俯了身子连连干呕,痛苦的憋红了脸。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他的血放进药里?难道他的血能解她身上“天命”
之毒?
启云帝顺了顺她后背,等她平复了,才递给她一杯清水,待她喝完,温柔笑道:“服了药就睡吧。”
说罢扶她躺下,替她盖了薄被。
虽说已是六月天,但这里的天气并不算太热。
他做完这一切,端着碗出去了。
漫夭歪过头,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该如何看待这个人?她已经不知道了。
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心中喃喃道:“皇兄,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一边置我于死地,一边又用自己的性命来救我?”
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他想要什么,她不懂。
如果说他有争霸天下的野心,那么,一个眼中只有江山权势的野心家,怎么会跟一个女子到这么一个乡村来盖房子、种花、植树?如果他没有野心,那他又为何处处利用她,欲侵占临天国,将她推入死路?假如,他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真正的容乐,他又会如何?还会以血相救吗?或者干脆掐死她。
带着无数的疑问,在药物的作用下,她沉沉睡去。
这个村子,他们一住便是四个月,这四个月里,启云帝对她好极了,除了不放她离开以外,其它的,她想做什么他都会依着她,对她呵护备至。
而他的咳嗽日益严重,不只眼角流血,鼻血也常见了,而她嗜睡的毛病反倒有所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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