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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些昏昏沉沉,身子绵软无力,风迎面吹来,两侧的树枝摇曳拍打,发出“沙沙”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回荡,仿佛四处都是人走路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将她围困在中央。
她抬手扶额,额头已滚滚发烫,而暗中之人,正在慢慢地向她靠近。
危险的气息充斥在浓郁的黑夜,笼罩在她心头,她不由得紧张,寒毛直竖,身子像是拉满的弓弦,紧绷欲断。
突然,远处传来“驾”
的一声,有车马朝这边疾行。
漫夭眼光一亮,顾不得那么许多,就冲到马路中央拦住那马车的去路。
“吁——!
!”
马车被迫停下,一个四十来岁的车夫拿鞭子指着她,横眉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拦截我们的马车,是不是活腻了?”
漫夭忙拱手道:“这位大哥,在下从西山赶路至此,途中不小心坠马,落水感染风寒,延误了回家的时间。
望这位大哥能行个方便,若能载我一程,到前面有医馆的地方放我下来,在下感激不尽,将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哥您的恩德。”
她的声音暗哑,带着囔囔的鼻音,一听便知风寒之症所言不虚,语气极为诚恳。
车夫有瞬间的犹豫,之后又不客气地叫道:“我们要赶路去东城,没时间管你。
况且这深更半夜,谁知道哪里有医馆?你快让开!
若是耽误了我家主子的正事,怕你担待不起!”
漫夭一愣,听他口气,这不是一般人的马车,不知车里坐的是什么人物?他们要去东城?她忽然灵机一动,笑道:“这位大哥,我本来要去的地方也在东城,正好顺路,麻烦您就帮帮忙吧,载我到离王府附近就好。”
但凡有身份的人,总得给离王些面子吧?
那车夫明显一怔,将她上下一阵打量,问道:“你是离王府的人?”
漫夭回答:“离王是在下的朋友。”
下一盘棋,算得上棋友吧?即使不算也要借个名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朋友?你烧糊涂了吧?我从来没听说过谁敢自称是离王的朋友!
你蒙谁呢?”
车夫很是怀疑的看着她,拿起鞭子就要往马身上抽去。
漫夭心中一急,头更是晕得厉害,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马车里头的人突然开了口。
“老马,让她上来吧。”
那是一道温和清雅的男声,听得漫夭心中大喜,很快便被得令的车夫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内一片漆黑,没有光亮,漫夭坐到男子对面,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出于礼貌,她拱手道了声谢,歉意道:“在下今日多有打扰,请公子勿怪!”
男子温和一笑,回礼道:“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
姑娘你……不必挂怀。”
漫夭一惊,这马车里伸手不见五指,他竟如此肯定她是女子!
男子似看出她的疑惑,笑道:“虽然姑娘感染风寒,导致嗓音低哑,不辨雌雄,但你的气息,带着一股淡雅的幽香,且身姿轮廓纤细。
因此,在下妄断了。”
黑暗里,人的感觉会变得格外敏锐。
漫夭释然笑道:“公子好细腻的心思!
小女子佩服!”
男子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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