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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夏愣愣地保持着上身半扬起的姿势,手中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滴着鲜红的血液。
随着她翻身而起,月光似乎都明亮了些,照在来人俊朗无铸的面容上,让她一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此时的陆言泽颇有些狼狈,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海水湿哒哒的地从他身上聚成水滴落下来,抚着安知夏发丝的手臂上是新增的划痕,正哗哗地往外流血……
过了半响,安知夏把匕首一扔,紧紧地抱住了他。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很快陆言泽的肩头就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湿意,他无声地叹息,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抚摸上安知夏微微颤抖的背,轻轻哄她。
“别哭了,我这不是过来了吗,别哭,别哭。”
安知夏呜咽,好似要把这些天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她扒住陆言泽的肩膀不肯抬头,哽咽着喊他的名字。
“陆言泽……陆言泽……陆言泽……”
“嗯,我在,我一直在。”
陆言泽沉稳的回应,就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安知夏哭着哭着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划了他一刀,连忙擦擦眼泪去看他的伤口,幸好她的力气小,只割开了些皮肉,这会功夫血已经止住了,饶是如此,安知夏还是懊恼得掉下眼泪。
陆言泽伸手揩去她的眼泪,心疼地说道:“哭什么,不怎么疼的。”
安知夏又抬起脸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脸,在额角上看到一个已经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看着她定定地木管,陆言泽偏了偏头,让额发遮住了那个伤口,云淡风轻地说道:“开游艇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不深,一会儿工夫就止血了。”
不深,一会儿工夫就止血了?
得有多大的伤口泡在海水里还不止血的?
安知夏眼中露出疼痛的情绪,她颤抖着抬起手,想撩起他额额发看看伤口,牵动手上的银链发出细碎的声响。
陆言泽的目光这才落在她手腕上,待看清那发出声响的是什么东西后,他的眼眸骤然变了,又黑又沉,令安知夏不自觉地垂下手,试图用袖子遮住那根囚禁她的东西。
陆言泽却不让她掩饰,他攥住安知夏的手,强行撩起她的袖子,目光顺着绑在她手腕上的银链一路延伸到床头,待看到源头后延伸狠狠地抖了抖。
“他把你绑在这里?”
陆言泽开口,语气冷冰冰地。
安知夏不自在地缩了缩手,试图安慰他:“还好啦,这链子很长,我没有——”
没等安知夏说完,就听到陆言泽狠命的去拽那根链子,细细地链子被他拽得发出声响,但仍旧坚固。
安知夏制止他有些失控的情绪,说道:“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用匕首砍也砍不断。”
陆言泽听言,目光落在了被安知夏扔在一旁的匕首上,他捡起那把匕首,目光在银链的另一端落了落,那头绑着的是木质的床头的一根手臂粗的木头。
“既然解不开那就连木头也抱走吧。”
男人说着开始轻轻地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开始削那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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