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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清楚地记得,上一世自己执意想当人上人,执意想要成为皇后,所以舍弃了燕临、抢了姜雪蕙的姻缘,费尽心机地嫁给了沈玠。
整个过程虽显艰辛却并无什么实际的危险和阻碍。
这一世她与沈玠的交集已然变浅,可反而遭遇了上一世不曾遭遇的陷害与惊险,到底是因为这一世她有了变化,让暗中陷害之人心生危机,所以出手陷害,还是上一世本有这样一场陷害但她因为某种原因并不知晓,或者阴差阳错对方没能陷害成呢?
萧姝淡淡道:“长公主殿下与临淄王殿下乃是天潢贵胄,不过是太后娘娘与圣上一时怒极才加以责罚罢了,岂能与其他人并论?”
姚蓉蓉顿时噤声。
姜雪宁却是心念一转,故意露出笑容来,接上一句:“萧大姑娘此言极是。
且不说天潢贵胄尊贵身份,责罚只是让他们想想清楚,不会动真格。
便是真禁足罚跪几日,长公主殿下或许憋闷,临淄王殿下却未必。
眼瞧就是冬至时节,正是躲在府中画岁寒图的好时候呢,殿下说不准很高兴能得着几日闲暇呢。”
萧姝原本是平静地在前面走着,听见“岁寒图”
三个字时,脚步却是陡地一顿,不由回头看了姜雪宁一眼,笑道:“姜二姑娘知道得可真多。”
沈玠虽然贵为临淄王,后来更是被立为“皇太弟”
,可他自来对政事不大热衷,性情又软和,一向更喜欢舞文弄墨。
他有个极少为人知的爱好,便是冬月里画岁寒图。
她也是上一世嫁了沈玠后才知晓,寻常人却很难知道得如此清楚。
没想到,萧姝也这么清楚。
要知道,这时候沈玠还没被立为皇太弟呢!
且只听说萧姝与沈芷衣走得近,从未听说萧姝与沈玠也很熟识……
想着,姜雪宁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温温和和弯起唇角,一副没大听懂萧姝意思的神情。
萧姝便也不说什么了。
没多一会儿,宫门已近在眼前,各府来接人的马车和轿子都等在外面。
棠儿、莲儿已经有整整十日没见过自家姑娘了。
两人都在马车前等候。
姜雪宁从宫门里出来,瞧见她二人却是一怔:这两个丫头已穿上了暖和厚实的夹袄,头面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看上去皮肤白皙,面色红润,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一见到她便高兴得直挥手。
“二姑娘,宫里读书可没累着吧?”
“好久不见了真是想您!”
天知道没有姜雪宁在府里的日子,她们这两个大丫鬟过得有多舒坦。
月钱照领,也不用伺候人,更不担心姑娘动辄跟太太和大姑娘掐起来。
刚开始那阵还不大习惯这么轻松悠闲,可等三天一过习惯下来,真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头发也不大把大把往下掉了。
试问——
天底下有什么比伺候一个要入宫伴读的姑娘更开心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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