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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这只手便收了回去。
姜雪宁像是什么也没有做一般,义愤填膺地责斥起来:“我虽然救了她的命,可与她本也没有什么联系。
没想到她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竟然二话不说就抄起长凳这么吓人的东西来打人!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简直目中无人,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尤月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姜雪宁却坚定地望着她道:“尤二小姐,您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差点连命都没了,怎能善罢甘休?我们报官吧!”
尤月傻了:“啊?”
姜雪宁一副要与尤芳吟划清界线的样子:“报官,把她抓起来!
这样不知好歹、不守尊卑的人,进牢里关她几个月,保管老实!”
报官,把尤芳吟抓进去?
姜雪宁会这么好心?!
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尤月也不会相信!
她在姜雪宁手底下吃过的亏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掰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这会儿只觉得脑袋里面浆糊一片,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虽身处茶楼之中,可她看堂中摆的一张桌子都觉得那是陷阱,满满当当将自己包围起来,就等着她一没留神往前踩呢!
不,决不能报官!
就算她不知道姜雪宁要做什么,但只要同她唱反调就绝对没错!
于是,接下来旁边才将长凳放回去的茶楼堂倌和少数几名茶客,便看见了画风清奇、令人困惑的一幕——
尤月警惕地直接表示拒绝:“不,不报官,这点小事用不着报官!”
姜雪宁热情极了:“怎么能说是小事呢?都抄起长凳要打你了,简直是要害人性命,最差也是个寻衅滋事,扰乱京城治安!
这块如今也归锦衣卫管的,谁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手段?我们报个官把她抓起来,她绝对没好果子吃!
再说你不报官,人家茶楼无端遭祸摔了这许多东西总要个说法吧?”
茶楼堂倌:“……”
其实真不值几个钱。
但咱也不敢说。
尤月已经隐隐有些崩溃,但还存了一分希望,想同姜雪宁讲讲道理:“我没伤没病什么事也没有,她也没有打我——”
姜雪宁却不管她了。
径直转身对棠儿道:“去报官,请锦衣卫的大人们来看看,今日咱们非要为尤二姑娘主持公道不可!”
尤月差点疯了:“谁要你来主持公道啊!”
全程目睹了姜雪宁作为且也领会了她言下之意的棠儿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然而抬头一看自家姑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演起戏来那叫一个毫不心虚,跟真的似的!
她应了一声便出了茶楼。
自是按着自家小姐的吩咐报官去了。
尤月一看这架势不对,抬脚便想走。
不料姜雪宁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一脸困惑模样,道:“都已经去报官了,尤二姑娘你是苦主诶,别走呀!”
尤月眼皮直跳:“是你报的官不是我,你放开!”
姜雪宁却不肯松手,笑得良善:“我这不是怕您生气吗?”
尤月气得七窍生烟,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只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姜雪宁的手甩出去,可她手才刚一抬起来,就对上了姜雪宁那戏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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