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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的压力像是压垮理智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邵博闻的君子风度彻底欠费,唇间似有电流炸开,沿着神经元直奔大脑中枢,正好常远睫毛一动,像是在闭眼,特定情形下有种任君采撷的意思,邵博闻肝战胆颤,终于一手去捧脸一手去箍后脑勺,一边将常远推向自己,一边朝他碾压过去。
车外球场里一舞过后,换了一首新歌继续,画风十分清奇,竟然是旋律哀伤又温暖的,鸿雁--
五毛亲爹回到家的时候,儿子已经饿得自己吃上了。
邵博闻对此司空见惯,无动于衷地接过常远的挎包放茶几上去了,常远则非常尴尬,他俩在车里少儿不宜,少儿在家一碗饭都快见了底。
不过虎子心思纯洁,以为他俩是堵在路上了,抱着吃饭的架势不动如山。
阿姨做完饭一直等着走,邵博闻过去交代了两句,阿姨跟常远错身而过,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常远则被大款截了胡,俩货在客厅中央上演人狗情深。
大款看见常远,兴奋地像个炮弹一样,又弹又跳地冲过来扑在他身上爪子乱扒,常远也很想它,蹲在地上抱着摸了半天狗头,大款要给他来个爱的洗脸,常远看见舌头就头皮发麻,耳根子红了半边天,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大款的狗嘴,将它往外推。
这不是熟悉的配方,大款伤心得两条后腿在地上直蹦跶。
常远很久没安分正经地吃过饭了,邵博闻心里有数,二话不说先上饭桌,给他一通狂夹,两人边吃边说话。
热汤对嗓子痒有奇效,常远捧着汤碗,说:“今天气氛不好,没跟王岳和张立伟问情况,二期目前进度怎么样了?”
他没问郭子君,因为知道问了也白问,在他还是新人的时候,也是风平浪静就不闻不问,其实这样很被动,就像今天的情况一样。
“还有几家不肯迁走……”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沉默,钱和房子哪个重要他们说不好,拆迁和强占土地是亘古难题,无非也只能希望最后妥协一方,不至于造成什么大的伤亡。
邵博闻接着说:“不过王岳那边在平场,已经推平了14左右,我估计最迟到九月上旬,你们就该进场开始挖基坑了。”
常远点点头:“你那边呢,何总承诺给你的外墙启动最快也是明年了,这中间的空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c市有个住宅要招标,本来打算去试试,不过今天会前王岳找我,意思是想让我接下基坑施工里面钢筋分项工程的劳务分包。”
劳务分包大都是民工团,每天暴晒起早贪黑、连合同都不签的那种,常远尊敬这个群体吃苦耐劳的能力,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但凌云再不济怎么也是向国家按时缴税的,王岳这个行为脱离一切阴谋诡计,看起来就是在鄙视邵博闻。
再有,钢筋和混凝土是建筑的核心骨架,楼塌不塌主要就靠这俩了,施工强度高、周期长、技巧不好那点蝇头小利还打不住耗损,十分地吃力不讨好,但以常远对邵博闻的了解,他也不傻。
监理大人抬起眼皮,眉心里夹满了无法理解:“你想接?原因呢?”
“想接,”
邵博闻自导自演,“不接那我刚处对象就异地了,惨不惨?惨。”
戏真多……
常远没有被他的思维带走,不肯当蓝颜祸水,有些无语:“你拉倒吧,会前是几点?那会儿我在哪?你哪儿来的对象?不考虑当场就会拒绝,你现在还在说,就是有意思,说实话吧,你想干什么?”
邵博闻仍然抿着嘴笑,不过口吻正经了起来:“外墙毕竟是小分项,用咱们的话说叫牙签肉,而且没有话语权,我不可能一直做这个,其实我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就是当甲方,不过没有资产和技术,这个慢慢来,也要看机遇。”
“不过我想摸个底,工程款项的每一笔钱的流向都是从哪去哪了,开发商的资金运作我有点谱,施工环节参与单位就太多了,王岳的提议是一个机会,我向总包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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