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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宗政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不言而喻,他一定是二太子一方的人了。
我端坐在坐笼里,也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已经有了几分曙色,天也许快亮了,我不知道这样子还能再支持几天。
或许,一天也支持不下去了,如果不休息,那么天亮时卫宗政再来提审我,只怕我会不顾一切地招供出来。
现在再想转投到二太子门下,恐怕也已太晚了。
我本来是盘腿坐着的,此时两腿也酸痛不堪,但却又不敢动一动。
我也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太难了,困意一层层地袭来,慢慢地,我终于又合上了眼。
刚合上眼,上下眼皮就象用了极粘的胶水粘住一样,再张不开。
我心头一凛,知道这样绝对不行,勉力坐直,但眼睛仍然睁不开。
这时实在是种很古怪的感觉,明明脑子清醒,身体却又不听使唤。
不能睡,一定不能睡。
我默念着,长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吸进,身子向后靠了靠,背心处登时又传来一阵剧痛。
但这次有备在先,我没有乱动,只是微微地将身体前倾,果然,刺痛一下减轻了。
现在一定要保持住身体的姿势,绝不能动。
我慢慢地调匀呼吸。
人只要保持呼吸均匀,那么身体就不会乱动的。
一个好箭手最先学的不是射靶,而是呼吸。
在开弓后瞄准这一段时间里,必须要摒住呼吸,而我以前正因为摒不了太久,因此箭术一直马马虎虎,只能算是平凡而已。
现在按道德心经里的打坐方法来呼吸,居然倒可以一呼一吸持续很久。
吐纳了几次,身体果然渐渐平静下来。
道德心经里说,修习有成的人能打坐数天,一直一动不动,这样倒可以在顶到卫宗政放我出来。
坐笼一般是坐一天便垮了,最高纪录据说是五天。
调匀呼吸后,我已经不觉得有什么苦处了,这样下去,只怕会超过那个纪录也说不定。
我不禁有些想笑,我修道德心经是想学会读心术的,没想到读心术还没摸到门,倒是有这种用处。
这时,我突然想到,其实现在倒可以试试我到底有没有读心术了。
读心术本就是种很奇特的本领,我也不知道施展读心术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说不定,我已经修成了,而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因此并不知道。
趁这时候,我不妨试试看。
如果现在真能修成读心术,那我就可以读出卫宗政的想法,到时他再要审我,我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记得先前那个帮我的衙役就睡在坐笼边的一张躲椅上,他靠得比较近,我正好对着他的头。
我想象着他的位置,开始沉入冥想。
读心术的施用方法道德心经中也语焉不详,郑昭以前说过那不是看出对方想的字,而是一种难以用言辞表达的感觉,因此根本不受语言所限。
最大的可能,就是看到对方正在想的情景吧,而我现在如果试成了读心术,只怕会看到他正做的梦。
我胡乱试着,想象着我正在进入他的脑子里,但好像只是在胡思乱想。
突然,我只觉整个身子一轻,象是飘了起来一样。
读心术修成了么?我又惊又喜,但是自己脑子里还是空空一片,根本读不到什么东西。
没这么快吧。
恐怕卫宗政审我以前,我一阵丧气,正想放弃,突然那人开口道:“大人,楚休红已发现刺客之事是假。”
我吓了一大跳,只道卫宗政躲在暗处偷看,那方才我和陈忠说的话恐怕都被他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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