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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路过,沸扬的红色溢满天和地,惊心动魄的仿佛一场战争,对着尚不及撤走的冬风怒号。
一袭黑衣的少年,赤脚踩在红色的花瓣毯上,先时站着不动,静静体味蛇尾变成人腿的感觉,而后扶着身畔的老桃树试探地迈开一步……
春寒料峭的阳光里,花朵洋洋洒洒,在他发梢眉尾停留又落下,少年嘘了口气,吹开鼻尖停留的嫩红,摇摇晃晃地走向下一颗桃树,从这日起学着做一个人。
番外:伊墨前传之友人
桃花开了又败了,原先粉色花瓣的地方,长出了一粒粒小果子。
鹅黄的花蕊未落,缀在青果尖上,逐渐衍变成黑色的毛状物,一眼望过去,像是鼻毛长在青桃上,不大好看。
桃林变丑了,伊墨就不爱去逛,春夏交接的时节,阳光炽烈起来,他更愿意窝在自己的洞里,或者去山猫的大洞穴里避暑。
山猫怕热的厉害,给自己找了个背阳岩洞,又深挖一番,垫了许多干燥的枯叶软草,安置成舒适的住所,便成了伊墨常去混觉的地方。
他们一条懒蛇,一只懒猫,懒得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却意外的脾性相投,处成了埋头睡大觉的友人。
可惜黄娇娇不肯放过他们。
伸手不见五指的岩洞里,黄鸟啾啾叫着扑扇翅膀飞成了一道抛掷物,直挺挺的往下落,精准的落在山猫的两耳之间,接着抬起翅膀,左右各扇了山猫耳朵尖上那一撮毛儿。
山猫耳朵上那两撮毛最敏锐不过,被他两翅膀一扇就醒了,有些不开心地道:“又有什么事?”
伊墨默默地把自己往草垫子里塞了塞,只盼着黑沉沉的洞穴,黄鹂看不见自己。
黄娇娇早已去他洞里找过一圈,没找到蛇,知道他必是跑到山猫这里蹭床来了,脑袋一歪,冲着那堆草垫诈唬:“你往哪躲?”
伊墨把自己又悄悄往缝隙里塞了塞。
山猫动了动后腿,一腿把黑蛇盖住,还专意把尾巴绕了个圈,搭在黑蛇没藏好的半截尾巴尖上,盖了个严严实实,重新闭上眼,装作没事人一样,懒懒地道:“他不在,你找我作甚?”
黄鸟不信,黑蛇懒成那副德行,除了日出修行一会儿,平时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去睡觉的路上。
他哼了一声,展开翅膀就盘旋而起,在并不大的洞穴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落在山猫尾巴上,低头就叨了一嘴毛——季节到了,山猫开始换毛。
山猫被叨疼了,忍不住哼唧一声,不自觉地甩开尾巴,暴露出下面那一截鳞片冰凉的蛇尾。
黄鸟呸掉嘴里的毛,低头就叨蛇尾。
一边叨一边喊:“你们长本事了,敢合伙诳我!”
山猫:“我没有,我不知道他啥时候来的。”
伊墨都要被气笑了,刚想嘲讽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话麻烦的很,懒。
他便一动不动地趴着,保持蛇形,让自己尾巴尖上那点鳞片被黄鹂叨的乱七八糟。
争执这种事,最基本的要求便是有来有往,若是一方不回应,另一方通常坚持不了多久。
黄鹂叨了半天,黑蛇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仿若一条死蛇,让他觉得没意思极了——他放过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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