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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兴奋的大红马,严棣转头望向秦悠悠所住的绣楼,果然二楼窗子还透出暖暖的灯光——小丫头定是在研究那个卷轴上的机关图纸了。
她要等杜韦娘与小庭花去休息之后再爬起来看图纸,绿意等几个小侍女根本不敢管她。
严棣皱了皱眉头,足下轻点数下,悄然无声掠到二楼寝室外的长廊上,里面的秦悠悠半点不曾察觉,他无声无息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橙黄的灯光下,秦悠悠穿着淡绿色的寝衣披散长发坐在床上,微微低头凝望着铺在膝上的图纸卷轴,认真沉醉的神态宁静而美好,满室飘满温暖馨香的女儿气息,让严棣如饮醴泉,不由自主地感到身心放松。
小灰四仰八叉地瘫在秦悠悠身边呼呼大睡,房间里只有它的呼噜声与秦悠悠轻浅的呼吸声,还有梁上大嘴偶然不知所云的梦呓。
严棣不想承认,他有些妒忌那只天天黏在秦悠悠身边、可以大模大样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的笨兔子。
“怎么还不休息?”
严棣静静看了一阵终于开口道。
秦悠悠正看得入神,猛地听见人声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就见严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床边。
她呆了呆想起自己身上只有单薄的寝衣,顿时大窘,一边手忙脚乱把被子扯到胸前一边往床里缩了缩道:“你、你、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走进我房间来!”
其实之前几个月里,类似的事情严棣做过许多次,秦悠悠一直没往暧昧的方向想,这几天他直言摊牌之后,再有类似作为,她才开始突然介意起来。
从前以为他心无邪念,如今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不能等同对待。
“今日的易经丹你还没吃?”
严棣的问句语气肯定,一脸的“刚正不阿”
。
直到此刻秦悠悠还忍不住有些怀疑,他跟几天前突然强吻她的色狼、还有今天早上抱着她甜言蜜语一顿哄骗的混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没有,我等下就吃了。”
秦悠悠都搞不懂自己究竟怎么了,妖怪恩公还没对她做什么呢,她就忍不住先紧张害怕了,小心肝扑通扑通好像要从心窝里蹦跶出来似的。
握在手上的卷轴被一下夺了去抛在一边的小案几上,秦悠悠还来不及抗议,严棣就大马金刀直接坐到她床上执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脉。
他掌上的热力透过手腕的肌肤一直渗入她的身体,秦悠悠用力想夺回自己的手,不过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只能咬牙切齿任他把脉把个痛快。
“你心跳太快了,静心。”
严棣忽然沉声道。
丢死人了!
秦悠悠窘得几乎想在床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你半夜三更摸进来,我差点被你吓死了,怎么静心?!”
秦悠悠恨恨道,坚决不承认自己心跳加速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惊慌害怕。
还好严棣也没有继续说出什么刺激人的话,缓缓收回手道:“你有没有每天服药?药呢?”
“有的,药在这里。”
秦悠悠无奈地从枕边取了小玉瓶,倒出一枚易经丹在严棣的虎视眈眈之下将药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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