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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后,他们到楼下简单地吃了个饭。
张景卿直接回房,许久不曾面对媒体,精神有些疲倦。
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思想激烈地斗争,不甘心放弃的,不甘心忘记的,想要幸福的……
他猛地翻身爬起来,打电话要了一瓶酒,穿着拖鞋出去了。
陈芜想着她下午才说过对演戏有兴趣的话,扒拉出剧本打算刻苦专研一番。
可惜现实太骨感,她过两天要演的是她在这个剧组的最后一场戏。
吴晚晴成功说服了陆家岳给她签了一纸休书,然后梳妆打扮好在她的小书房里自缢而亡。
总的来说就是演个死人,没有一句台词,没有任何表情。
难就难在没有任何表情上了,陆家岳发现吴晚晴自杀后,搂着她的尸体感怀了一番。
陈芜可没有被男人搂抱过的经验,别到时候做不到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就惨了。
墨迹了半天,心里还是很虚。
找了件大衣一裹,她打算到楼顶故地重游,重温一下今天说出热爱表演时的状态。
她们住的饭店是栋十二层的老楼,老旧的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总会发出一阵诡异的声音。
陈芜有些害怕,想打道回府,又暗暗鄙视自己。
重生一遭别的没学到,胆子真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到十二层的时候要走楼梯上楼顶,推开有些锈迹的铁闸门,陈芜看着被远处高楼上的灯光照得不算太暗的楼顶,悄悄放下心来。
她跑到临街的一侧,手撑在有些脏的围墙上,迎着清凉的晚风,安逸自在。
她轻轻哼唱周璇的《天涯歌女》。
声音轻柔活泼。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
“啪啪!”
拍手声突兀地响起,陈芜吓得不敢回头,闲适的表情僵在脸上。
“没想到你唱这种老歌会这么有味道。”
张景卿低沉模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芜转身,张景卿距她一步之遥。
耷拉着一双棉拖鞋,双手插在休闲裤兜里,身子摇摇欲坠。
她赶紧搀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你怎么啦?”
“你怎么不唱了呢?”
张景卿低头靠近她,轻轻地问。
陈芜这才注意到他一身的酒气,“你喝酒了吗?”
张景卿发出压抑的轻笑,没有回答她。
她仔细观察,在避光的角落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空瓶子。
心里暗骂一声,拽着张景卿下楼。
她最讨厌的男人除了对家庭不负责的,还有就是这种借酒浇愁的。
也不知这人意识还清不清醒,一米八五的身材就这么压到陈芜一米六五的小身板上。
陈芜暗自吸了口气,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热度,就下楼那十几级台阶,走得她快趴地上去了。
进电梯后,陈芜把他推到一边站好,迅速按下楼层号,双手抵着他的胸口,看着他似闭非闭的双眼,心里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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