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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在尸毒当中气绝身亡的悬镜司术士忽然间站起了身来,眼泛血光地扑向了远处的同伴。
幸存的术士在避无可避之下只能拔出兵刃与狂冲而至的僵尸短兵相接。
短短片刻之间,原本军旅整齐的方阵就被僵尸冲出了一道环形的空地,暴怒狂涌的尸气也在那片空地当中托起了一片墨绿色的云团,将倒地挣扎的术士源源不断地推向了四周军阵。
林镜缘暴怒道:“诸位尸帅,你们四个本已经化身僵尸,必须依靠尸气生存。
你们储备的尸气不够覆盖整个悬镜司,等到尸气耗尽,你们必死无疑。
如果你们现在退走,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你们不退,等到悬镜司长老会高手赶到,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尸帅当中有人笑道:“我们本来就没想过能一战扫平悬镜司,只要战卿能杀出重围就足够了。
战卿,你还不走,更待何时!”
其实,我也在奇怪战卿为什么迟迟不动。
等我顺着战卿的目光看过去时,才算弄清了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冲阵的原因。
已经被冲散了的方阵背后赫然站立着一群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枪的术士。
这一排术士才是悬镜司真正防御邪物逃离的防线,单看他们面对同伴惨死仍旧无动于衷的架势、面对遍地尸骸仍旧犹如铜墙铁壁般的阵型,就知道这是一群悍不畏死,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傀儡。
战卿现在的实力无法从他们当中强行闯出一条血路,他一直在等待僵尸能冲散对方的阵型。
可是,新进生成的僵尸到底不是尸妖,能与悬镜司术士混战不休就已经达到了他们的极限,即使数量再多也难越雷池半步。
战卿的两前爪死死地抓在地上,一直盯着那些术士不言不动,可我能感觉到他已经焦躁到了极点——就像林镜缘说的一样,一旦有长老会的高手赶到,我们两个就再难脱身了。
这时,四大尸帅也再次催促道:“战卿,你还不快走,真要等到长老会赶来吗?”
四大尸帅迟迟不肯现身,只知道不断催促,早已经按奈不住的战卿忽然发声道:“兄弟,你抓紧,能不能冲出去全都看命了。”
我抓紧了战卿的鬃毛:“冲吧!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走!”
战卿怒吼之下撒腿狂奔,地上已经被血浸透的碎石像是一颗颗红色的血珠在战卿脚下崩飞而起如同暴雨四下狂倾之间,铁甲术士同时挪动了脚步,手中长枪斜指战卿,阵阵杀气如风盘旋,向战卿身前狂涌而来。
战卿仅仅冲出了几步,我就觉得空气的阻力像是一下增加了几倍,战卿每向前一步,我都觉得像是有人想把我从他背上推落在地,哪怕我紧紧贴在战卿的背上,也一样觉得战卿举步艰难。
战阵,这又是战阵!
铁甲术士的阵型不破,我们永远难以挣脱对方的阻挡。
战卿的实力仅仅够他奔逃,我的内力半分都提不上来,冲阵只能凭运气。
战卿再进几步之间,甲士长枪上的劲气已经化作无数气流向我们两人汹涌而来。
丝丝劲气犹如箭雨往我们这边穿射而来时,我只觉得气流呼啸的风声在我耳轮边上如蝇飞舞,却丝毫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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