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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
你一介白身,犹敢打着右相府之名,调动长安禁卫,僭越也可知?!
此大罪,还不快滚?!”
“凶徒披甲执弩,当街刺杀宰相之子,与造反无异!”
薛白毫不示弱,喝道:“今夜能拿到人,他们不过是逃入杨中丞宅院。
若等到明日,那便是包庇逆贼之罪,你担得起吗?!”
这是近乎直白的提醒了。
他不可再能说得更多、授人以柄。
杨慎矜若能懂,一场危机或能消弥于无形……
“混蛋!”
杨慎矜听得脸一板,再次以他认为的教训儿子的语气叱喝道:“你还在这撒野?!
滚去向右相请罪!”
“老匹夫!”
薛白当即回骂,毫不犹豫转身而走。
他根本就没权力搜杨慎矜宅,之所以来,无非是来看一眼火势能否扑灭,既然扑灭不了,立刻就决定切割。
“不像话!”
杨慎矜冷哼一声。
他心中愈发忧虑,思忖着这小畜生是否察觉到自己认亲是为了谋其产业?
~~
“刘全?”
姜亥唤了几声,终于察觉到不对。
他忍着头晕,俯身过去,伸手盖在刘全的口鼻上,已感觉不到半点呼吸。
“死了?”
“酒里……有毒……”
姜亥骂了一声,勉强支起身来,第一时间去看姜卯。
“阿兄?”
姜卯其实喝得不多,但他身体正是虚弱之时,此时脸上已然灰败下来,撑了两下没能将自己的身躯撑起来,眼中便泛起悲凉之意。
“走……”
“阿兄!”
“你走……藏好……莫再给人卖命了……”
“阿兄,我带你走,起来……”
姜卯伸出手,抱住兄弟的脑袋,喃喃道:“可记得疆场上……断腿的战马……”
姜亥大哭。
老凉状态最好,俯身看去,只见小波斯嘴里吐着酒沫,沾满了茂密的胡子,眼中已毫无生气。
“他不行了……拓跋……还能动吗?”
拓跋茂勉强抬起头来,眼神满是不甘,喉头滚动了两下,才吐出一句话来。
“裴……裴老狗……不得……”
话到后来只剩下“咯咯”
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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