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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矜案才结,双方都是在避风头的时候,他正可借此时机把水搅浑。
最好老师能把这篇策论传阅给清正忠臣,而清正忠臣往往支持东宫,那很可能还能让东宫也误以为他背后有势力的。
李林甫这边以为他有势力,反应是忌惮;东宫那边则必然会是想要吞并他。
那么,他或许就能在这忌惮与吞并之间存活下来,反过来吞并一些实力。
~~
“切合时弊,也大动干戈。”
房琯放下手中的策论,缓缓道:“这不是清臣的笔迹,何人手笔?”
颜真卿道:“房公先说觉得如何?”
房琯抚着灰白的胡须,笑道:“老夫方才已说过了。”
他时年五十岁,是武周名相房融之子,出身高贵,才学不凡,名重四海,如今官任太子左庶子、给事中,拜相之路已走到了最后几步。
另外,他是太子的长子广平王李俶的老师。
面对颜真卿的谨慎,房琯神情郑重了许多,于是直言不讳道:“圣人必是不愿行这一策的,但太子却很愿意。
清臣可否让我将这策论呈于东宫?”
“我先誊写一遍如何?”
颜真卿问道。
房琯笑道:“清臣这是在逼老夫表态啊。”
他明白颜真卿的意思,这两税法牵动的利益太广,如今还得先把提出此策之人保护起来。
“老夫对天起誓。”
房琯遂抬手指天,“既献此人之策,必保此人周全,如何?”
颜真卿这才道:“此事说来话长,房公或许还见过他。
上元夜的御宴上,他胡乱拼凑了一首词。”
“薛白?”
房琯微微一讶,哑笑道:“老夫还当他是个攀附权贵的宵小,未曾想有这般志气……”
~~
“薛白?”
李亨昨日才听李静忠细说了薛白,没想到如此之快又听到这个名字。
此时已是夜深,坐在李亨面前的是他的长子李俶。
李俶时年二十一岁,有着酷似圣人年少时的英气。
“是,当时薛白跑来审问李静忠,孩儿还恼怒他如此无礼,未想到他有如此奇才,能提出这样的税法……”
年轻人锐意进取,总是畅想着有朝一日要革除积弊、肃清吏治,之前的一点过节此时反而就没那么重要了。
却没人与李俶说过,东宫曾活埋薛白一事。
李亨对两税法不像儿子这么感兴趣,抬手道:“知道了,去歇着吧。”
“孩儿难得从百孙院过来,想与阿爷彻夜谈税法……”
“我累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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