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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劾义子这事儿不能断了。
让宗室几位大长公主、长公主那边,也该出来说句话。”
小李先生指着苗先生,道,“英国公府那边,也去找找人,只消在张会耳朵边说一句‘钱宁可不是太监’便是。
钱宁现下就是千户了,能不惦记指挥使?那张会也是靠着巴结那位上来的,能不提防钱宁?且让他们狗咬狗去。”
苗先生心道,别说张会现在的身份等闲搭不上他身边人,就算搭上了,这挑拨的也太过明显了些。
张会能走到今天这步就不是蠢人,会轻易被挑拨了去?!
真照小李先生这一步一步的,怕还得办砸。
苗先生心里拿定主意,便只虚应故事罢了。
小李先生根本没关注苗先生什么态度,兀自交代紧抓住太后娘家张家。
这种时候,正该太后出来说话的。
忽听得小李先生问,“张鏊这个废物,如今做什么呢?”
这位自诩算无遗策,是不会承认自己犯错的。
他的计策没问题,那就是执行的人办砸了——至此就常将“张鏊废物”
挂在嘴边。
苗先生皱了皱眉,“他年节后一直告假,并没往翰林院去。
现下街面上的一些流言,委实难听。
我正准备着引一引,说一说沈尚书是一心为国,举荐小四公子,奈何奸佞迷惑圣主,沈尚书不忍连累女婿……”
沈理辞官,多少人盯着沈家呢,那和离的消息本就是瞒不住人的,张鏊立时就成了众人口中那当年百般巴结高官岳父、等岳父失势便抛弃发妻的小人。
连带着,当年张鏊祖父张元祯那些钻营的旧事也都被翻了出来。
张鏊走到哪儿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索性告病也不去上衙了,只窝在家中,想等这事儿慢慢淡下去。
马上就是会试了,新的话题会源源不断涌现,便也就没人说他什么了。
苗先生本是十分看好张鏊,年轻,书读的好,脑子够用,又有了探花身份,是可造之材,宁府在他身上的没少下本钱,指着他往上爬的。
如今可好,小李先生一招臭棋直接将他助力统统砍断了,还泼了他一身污水,这还爬什么了?
故此想着帮着洗脱一二。
小李先生嗤笑一声,“你倒是替张鏊这个废物着想,糟蹋王爷的银子不心疼怎么着?”
苗先生脸色难看起来,“他到底还是探花郎。”
说话间字音咬得极重,“祖祖辈辈都在江西,对王爷忠心耿耿……”
小李先生却打断道,“没说不用他。”
他顿了顿,呵呵一笑,“他那皮相,这探花郎身份,倒可一用。
建昌侯长女,不是还没许人家?”
苗先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晃了晃神,才讶然道:“建昌侯张延龄的长女?!”
那位不还在庵里呆着吗?!
因着意拉拢外戚张家,他们是将张家上上下下情况都打听个清清楚楚的。
“那位,得罪的是如今的德妃娘娘、还有杨阁老的千金,如今都过了花期张家依旧不敢将人接回来。
咱们这个谋划,只是怕不成的。”
苗先生是真怕了这臭棋篓子再出蠢招。
何止是得罪,当年之举算得上是谋杀了!
当初张家送这姑娘入济悲庵约莫只是避避风头的意思,反正年纪小,缓个一年半载的没人注意了再出来。
没成想那两位之后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倒是张家圣眷大不如前,所以这姑娘也就只能一直在庵呆下去了。
一年又一年,拖到如今直拖成个老姑娘了,张家也没半点提起的意思,可见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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