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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无事,便爱去酒坊,若寻着好酒,便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且单他自己喝还不行,最爱拉着阿箫一道,席上,将一肚子的酒经通通倒给阿箫。
若是兴起,便随手拿了笔,策马狂刀的狂草得哪儿写哪儿,风流的叫阿箫忍不住想起那魏晋名士不知是否也是如此做派,而最叫阿箫喜欢的还属阿玄的画,透着勃勃的生机,气韵生动,意境深远,每一副都叫阿箫爱不释手。
就这么相处着相处着,阿箫却觉得有些不对了。
他越来越习惯于将目光投放在阿玄身上,每每看到他就觉得开心,越是相处他便越觉得他这个大哥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甚至于有时他会不自觉地走到那野藤下坐。
明明不是好酒之人,走到酒肆之时,总会停下相看店家有未有新出只酒。
更有甚者,某天他心血来潮的自己动手酿了酒!
天知道,他之前还一直只是个理论派。
这一切都叫阿箫莫名觉得诡异。
他甚至开始做梦,有时候梦里也是一个小院,那小院清雅幽静,里面有一个书生,身量高挑,优雅清俊,始终看不见脸。
但他看着那人,心中便会泛起一阵喜悦,混杂着心痛叹息。
偶尔也会梦见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唯一的只有冷,似乎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般。
这段日子阿箫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有时候看着阿玄门前的野藤,甚至会认为自己仍在梦中。
明明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他却觉得这就是梦中的小院。
又一次他甚至开口问:“这野葡萄叶不知何时结果?!”
待阿玄神色莫名看他的时候,才回神自己说了什么,脸色霎时间就变了,冷汗爬满了后背,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阿箫终于有了察觉!
他应是占了旁人的身子,可他同样有这人的记忆,从小到大,事事清楚明了,并无梦中之景。
还有封年,他的记忆中没有封年的身影,可为什么如今他会认为封年是他的表兄,况且从来不曾怀疑过?!
越想他便越觉得可疑,一时间便连容身的屋子都让他觉得阴风阵阵,寒的让人入赘冰窟,仿若连神智都慢慢背冻上。
“阿箫,阿箫!”
阿玄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外传来,带着些焦急。
阿箫这才反应过来,这冷不是感觉,那该死的阴煞,它又爆发啦!
这会儿什么怀疑都被抛到一边去了,阿箫哆哆嗦嗦的盘膝做好,拼命的运转《九转回生诀》,可,他意识到的有些迟了,这回的阴煞一改往日的作风,慢条斯理的侵蚀着他的经脉,虽然缓慢,但却比以往要来的顽固很多。
寒冷一点点的逼近骨子里,阿箫嘴角扯出一个艰难的自嘲,今日,他大约是不行了。
只是,想到梦中那个身影,阿箫遗憾的叹息,他还未知道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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