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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杨皇后更是颦着眉问:“师太,你这是何意?上次来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几天,你怎么就说无能为力了?”
老尼敛着眼睛,一派方外之人的淡漠慈悲:“上次贫尼来,太后虽然病弱,但是木相蜿蜒连通,尚有生机流转,当初如今贫尼再看,木属性已经被锐金从根上斩断,只剩下根部艰难残喘。
若再耽搁几日,紫禁城内木相被克死,皇太后无天生土木温养,恐怕病更难养好。”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人说话。
杨皇后轻微地瞥了程瑜瑾一眼,问:“那师太说,如今该如何起死回生,力挽狂澜?”
“贫尼上次便说过,五行相生相克,金相太强,便会克制与其相克的木行,等木被消磨殆尽,五行缺了一行,整个循环便不能再继续。
如想解开太后之劫,只需让金属性太强的人暂避宫外,等木相集聚天地能量慢慢恢复过来,五行正常流转,太后的身体自然就好了。
到时,自可让属金之人回来。”
这个师太的话自圆其说,因果循环环环相扣,两边的人听了都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因此,便不妨有些忍气功夫不好的人,悄悄抬眼来看程瑜瑾。
宫城早就有流言,程瑜瑾肚子里的小主子投胎到东宫嫡长位置,贵气太重,克太后,也有碍别人的运道。
结合这段时间程瑜瑾的表现,和杨太后越发严重的病情,似乎和老尼说的,十分吻合。
程瑜瑾察觉到许多人在看她,她脸上一丁点退缩害怕都没有,依然镇定自若地站着。
她表现的无所畏惧,可是心里,忍不住涌上一阵无力。
她不怕阴谋阳谋,甚至不怕背后暗箭,但是这种莫须有的,上下嘴皮子一动便言之凿凿、众口铄金的“不详”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证。
听闻民间有村民用火刑烧死他们认为的不祥之人,没想到宫城里,这样可笑可悲的事情也不能幸免。
她可以证明自己无辜,可以证明自己有能力,但是她要怎么证明,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不祥呢?
这种东西虚无缥缈,但是巫道头头嘴皮子一碰,有心人一煽动,便能毫无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地逼死一个人。
皇帝此刻也沉吟不语。
其实,他是有些信的。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身体也不好。
水火土木金,五行相生相克,如果是宫里的木被克制得奄奄一息,他近来莫名身体病弱,也找到了理由。
程瑜瑾看向皇帝,当她发现皇帝也不说话的时候,心里就彻底凉了。
皇帝能理所当然地说出“生出两个男孩就溺毙一个”
,怎么能指望皇帝站在程瑜瑾的角度上保护她的利益呢。
程瑜瑾的心越沉越深,她正打算说话自救,宫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唱喏声:“太子到。”
太子?所有人都吃惊地朝外看去,太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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