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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快到傍晚的时候,季婆子和梨花嫂才回来。
双轮车上拉满了东西,梨花嫂直接拉着车进了大门,然后扶着腰站院子里就喊:“桑榆,快弄吃的,饿死了饿死了。”
桑榆系着围裙擦着手,站在堂屋门口道:“算着你们也快回来了,饺子热着呢,随时能吃。”
季婆子看来也饿坏了的样子,过去洗了手,直接就坐到桌子边上了。
桑榆把热好的饺子,给她们端了过去,又给她们一人舀了个空碗,倒了点儿醋和辣油。
她们一人吃了两碗饺子,动作才慢了下来。
桑榆给她们盛了碗饺子汤,也坐下道:“难道在镇上,你们一直没吃饭?”
季婆子喝着饺子汤道:“今年秋菜比往年还便宜,特别是菘菜1,大丰收,又便宜又大颗。
我跟梨花又买了三百斤。
还有其它菜,都选完了就过晌午了。”
梨花嫂给桑榆个眼色,接着道:“娘她带了个窝窝,我俩好歹吃了一口,赶紧地又置办别的了。”
桑榆知道,肯定是季婆子舍不得花钱在镇上吃,俩人才半饿着肚子,拉着那么沉重的菜车回来的。
桑榆站起来收拾碗筷,扭头斩钉截铁地道:“攒钱!
明年买头毛驴儿!”
因为菘菜过几日要一起下窖,便都卸在了桑榆院里,晒上了。
桑榆把季婆子置办的秋菜和其它东西从车上挪了下来,梨花嫂就拉着车回去了。
桑榆把三捆子大葱解开草结,弄散了也晒在了院里。
季婆子把青白萝卜分出了一部分,那是她要做咸菜的。
桑榆也拣了二十颗菘菜出来,她会做酸菜。
梨花嫂在家歇了一阵子,把要晒的秋菜晒上,就去了山坡那儿。
菜窖已挖了两米半深,正在底部开出斜坡来往外扩挖,春树与香草两个娃跟着在下头装土,香草看见她娘就不行了,叫唤道:“娘,我胳膊没劲儿了。”
季秋阳让香草进到空筐里,把她提溜了上来。
梨花嫂踩着边上的木梯,下到了菜窖里。
这四面合围的小空间里,果然温暖许多。
有了梨花嫂这个生力军加入,挖菜窖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不一会儿桑榆也来帮忙了,几人轮换着来,这天太阳下山的时候,终于把菜窖的雏形挖了出来。
季南山从菜窖里爬上来之后,只觉得浑身酸疼,大手里虽然结着硬茧,但还是冒出了两个血泡。
桑榆夜里给他多烧了热水,先冲了碗红糖水,给他补充体力。
又把大木盆弄进了里屋,给他好好地擦洗了一□子。
如今天气已很凉了,桑榆早已不敢这么光溜溜地擦洗全身了。
季南山体格壮,一直还是这样擦洗着。
但是今天参与了挖菜窖,又是土又是汗,实在是没法就这么上炕,最后桑榆也哆哆嗦嗦地草草擦了擦,季南山披着衣裳将水倒了,回来长臂一伸,抱着光溜溜的桑榆就进了被窝。
桑榆轻声“啊”
了一声,恼道:“头发还没干哪!”
季南山背倚着里侧墙面,将桑榆搂在了怀里,他□的胸膛紧贴着桑榆光洁的后背,阵阵的暖意传了过来,桑榆往后一偎,软倒在他怀里,南山舀过布巾来给她擦着头发,时而低头在她脸上、眼睛上、唇上偷袭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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