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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低下头去,硬是扯出一抹笑,怎么看怎么尴尬,“这样……”
锦年转过脸去,沉默。
他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小手,“那,我去倒杯水?”
她松开手,重新缩了回去,刚刚痛成那样也咬牙坚持的泪水,在这一瞬间一下子尽数落了出来,满面濡湿……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下定决心的再也不要他管,可出了一点点问题,她却没了一点办法,那样软弱,没有一点自主能力,她是那样依赖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些看轻自己了。
不行,她这次一定要坚定立场。
“先喝点热水。
止痛药就别吃了,不好。”
他很熟练的将她安置好,小心翼翼的将水喂到她唇边,关切的提醒,“乖,小心烫。”
热热的触感一点点流入四肢百骸,小腹中那股冰凉的症结似乎好了些,虽然还是痛,却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她一边喝水,一边抵御眼眶中铺天盖地的湿意。
她才不要哭呢,她才不要哭。
“痛的话就哭出来。”
他却偏偏火上浇油,轻柔的拥住她,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背脊,像哄一个未足月的宝宝。
自我催眠失败无数遍,抵不上他的一句话。
锦年还是很不争气的哭了出来,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哗啦啦流淌,鼻涕蹭的他一身都是……
今天真是昏了头,太过焦急,反而有失冷静,才至于出这种乌龙。
这种事情,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了。
怎么还弄得咋咋呼呼的,彼此都好丢脸。
锦年身体发育原本便比较迟,又因为小时候为了治病用过太多的药物,尽管医生已经尽量控制剂量,但是多多少少对她单薄的小身子造成了些许不可逆的影响。
以致她的初潮来临时,已经十六岁了。
依稀还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她裹着染着血的床单,披头散发的冲到他房间里,哭着喊着抱住他,问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当时的那一幕,把他给吓的差点儿没当场心脏病发作。
自此给他留下的阴影,至今难以磨灭。
明明已经不是毛头小子,却还是被她弄红了脸,心脏狂跳之后,他陷入短暂的尴尬,接着,他耐心的把她抱到一边,一本正经的和她解释了一大堆,精彩的几乎堪比生理课的讲师。
就像是……过来人一样。
“我们还在吵架呢。”
她很不开窍的忽然开口,从他的臂弯间抬起脸,气呼呼的,“你走开。”
“……”
安瑞看着她,许久许久,轻声苛责,“孩子气。”
她抽了抽鼻子,又将脸埋了下去,片刻,再度开口,义愤填膺的握拳,“我还在生气的。”
安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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