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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开学已经一周,外边的风都渐暖,沈与尔坐在宿舍桌前抱着腿窝在椅子上跟他视频,既不说话,也没有多余动作,只是微笑着漫无目的地听他讲这些日子的点滴。
“怎么去拉斯维加斯了?”
她趴的有些近,仔细分辨背景,果然如旅游杂志上看到的,酒店的大幅落地窗外边,远近景观灯大开,灯光璀璨争奇斗艳,妥妥的一座不夜城。
陈顾返潜意识里考虑了一下她们家里的历史遗留问题,老爷子想从此清清白白地抽身好让这个孙女再无后顾之忧,这件事情沈再阳运作了许久,既然都没有打算牵扯她,他也没必要说了。
轻轻笑一声,他开口,一如既往的不拘又懒洋洋:“在这里做完事情就回去了,然后打算问你爷爷要点东西。”
“什么?”
他耐人寻味地看她一眼,说:“户口本啊。”
“噢。”
沈与尔声音像羽毛飘过一样回答完,就离屏幕又坐近了一点,偷偷想着心事:结婚啊……还没求婚呢,不要同意!
!
紧接着另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就打败她,这么好的男人,不结婚还想上天?
结,必须结!
她决定。
“干什么呢?”
陈顾返带着笑问。
她抖一下睫毛回神了,匆忙用双手拖住脸颊,看起来再自然不过,其实在暗暗遮掩,因为脸红了呀。
然后她歪起脑袋,准备听他说。
陈顾返接着讲:“前几天妈和姐姐问我婚房跟一些准备的事情,是在澳洲那边还是另外置办,或者住在家里。”
啊——这就,开始了!
好快好快,自己需要做什么?够不够漂亮,该通知朋友了吗?还有……沈与尔的小心思窜来窜去,忽然大脑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既紧张又期待。
“我说,一切以你为主,他们说,当然,所以这几天你会有点忙,不过放心,妈和姐姐都会帮你张罗。”
最后,他慢吞吞地盯着她笑问,“这样可以吗,老婆?”
“可,可以,交给我。”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镇定自若的回答,即使心里已经“砰砰砰”
烟花乱炸。
果真没几天,沈与尔就相继接到陈老太太跟陈景安的好几通电话,当时她正在咖啡店的柜台前点一杯咖啡。
捂住手机话筒,她指了指餐单跟服务员最后确定大小,就退到一边开始和电话那边的陈景安说话。
“安姑姑。”
陈景安是个急性子,想到点别出心裁的事情就忍不住第一个打电话问她,“小尔,用装修婴儿房吗?”
沈与尔本预备在舒缓的音乐中非常认真地听一听长辈的意见或建议,忽然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点子噎到呆若木鸡,实在不知该怎样回答了。
装——不装——她暗搓搓想,自己的人生简直过分跳脱。
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她咬着吸管,试探说:“安姑姑,这事儿我跟他商量一下?”
“听你们的。”
陈景安心情美妙,又问,“你们商量好日子了吗?”
“还没有,陈顾返说先扯证,毕业再办。”
这话从自己口中说给第三个人听,怎么就这么羞耻!
她做贼似的用余光瞟一瞟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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