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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船是钱文义麾下,我也看见钱文义出现在另一艘船上,气急败坏地大叫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那艘船此时倒平稳了些,但入水却深了许多,准是舱中进水,船正在下沉。
这船都是木头的,本来不至于沉下去,但上面有一百多人,加上这份量,只怕这破船是吃不住力。
我正待命边上的船只过去接应,忽然甄以宁在身后道:“统制,任吉将军请战。”
任吉那六十个雷霆弩兵就靠在我边上,刚才蛇人攻来,都是在水中的,任吉的雷霆弩威力极大,却不能及下,在射河中的蛇人时,他们的雷霆弩也根本没什么大用。
不过他的船上因为载员少,倒可以再分出一些。
我点了点头道:“准令,命邢铁风与杨易掩护他靠近。”
甄以宁道:“得令。”
他又将黑白二旗挥舞了一阵,邢铁风和杨易那两队让出一条道,夹着任吉的船向那艘破船靠拢。
那艘船大概是船底被凿通,此时蛇人几乎全聚到了那里,不断地从舱中冲出来。
船上的一百来个士兵正死守舱口,但蛇人与人一对面,帝国军实在远不是对手,亏得舱口甚小,蛇人不能一拥而出,只能一个个冲出来,还能应付,但即使是二十几个士兵面对舱口那一两个蛇人,士兵仍是节节败退。
虽然也斩杀了几个蛇人,但士兵也已阵亡了五六个了。
任吉的船一靠近那只船,从他的船上忽然探出几块跳板搭在那破船上,任吉在船头喝道:“前锋营的弟兄,不要恋战,马上退过来。”
那几块跳板拼成了一块足有五六尺宽的大道,那船上有个小队官高声喝道:“大家不要乱,让伤者先退,其余人随我来挡住这些怪物!”
从我的船上望过去,这人也看不清面目。
我看了看南边,陶昌时和刘石仙两部正在聚拢,这方圆阵马上便要布成。
我道:“甄以宁,让前锋营准备,一旦这些士兵接回,马上命前锋营后退五丈,以这艘破船为中心布方圆阵。”
甄以宁答应道:“是!”
他伸手又猛挥了几下旗帜。
此时只见那艘破船上的士兵已约略退走了一半,经任吉的船又散到其余船上,先前那个小队官带着些人且战且走,但蛇人从舱中冲出的越来越多,现在船上几乎是蛇人与帝国军士兵数量相等了,他们更是抵挡不住。
冲到跳板边时,一个蛇人忽然猛地冲上来,一刀正砍近那小队官腿上,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随着他的叫声,剩下的士兵再无斗志,此时他们纷纷向跳板冲去。
我心中一寒,心知不妙。
此时蛇人已到了船甲板上,若它们攻占到任吉船上,以此为基础向四周攻击,那就如一场野火,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喝道:“马上命前锋营支援任吉,绝不能让蛇人冲上任吉的船去!”
我和任吉的船相距也不过五六丈远,此时船上活着的士兵几乎都已散去。
蛇人的攻击力当真骇人,一船百余名士兵几乎有三分之一已经战死,其余的都已逃开,还有五六个落在后面。
最后的一个踏上跳板时,忽然脚一滑,人摔倒在地,两个蛇人已同时冲上,双刀齐落,那个士兵连声音也没发出一声,便被砍成了数段。
但这时,活着的士兵都已逃出了那艘破船了。
河中的一千来个蛇人,几乎有一半都上了这破船,其余的蛇人也正在向这里游来。
它们一定也要借这个缺口攻破我们的阵势。
我喝道:“快,让我们的船也上前助攻!”
我的话刚说完,蛇人冲得快的已经上了跳板,其余有几个蛇人死死地按住那几条跳板,不让任吉抽掉。
它们也学乖了,怕我们射箭,每个蛇人都抓着着从船上砍下来的木板防身。
正在此时,从任吉的船上发出了一阵弦响,冲在最前两个的蛇人惨叫连连,数十支箭从它们身上穿胸而过,仰起的身体也几乎被穿得烂了。
那一排箭余势未尽,穿过这几个冲在最前的蛇人后,仍向后射去。
后面那些蛇人正聚作一团,它们也害怕我们射箭,所以把木板围得水泄不通,但雷霆弩威力太大,弩箭之下,这些木板等若无物,一下便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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