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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字裱起来之后,然后再去廊下跪半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犯了什么错。”
就在徐轲以为这件事情揭过去的时候,姜芃姬冷不丁地添了一句,令他手脚一僵。
徐轲双手捧着那张纸,面上仍有几分不忿,然而姿态却放得很低,“是。”
一旁的踏雪见了,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徐轲在今天雅集上的确表现出色,将那些士族贵子狠狠削了一顿,然而这有什么用?
“今天这事儿就当一个教训,以后别不知天高地厚,尽给郎君惹麻烦。”
出了书房,踏雪行至徐轲身旁,眉梢轻扬,露出一抹肃容,“雅集上随便哪一个贵人,都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徐轲抿直了唇,压低声音,不忿反驳道,“他们本就是冲着郎君去的,可惜才不如人……”
踏雪蹙眉,冷声将他驳了回去,“你之前的举动,到底是为了维护郎君免受折辱,还是为了自己大出风头,你知我知,还用得着狡辩?维护郎君的办法多得是,可你偏偏选了最错的。
若非你逞强踩了他们,那位郑郎君也不至于抹了脸和一个下仆计较不清……”
徐轲被踏雪双眸直直盯着,心中陡然升起一抹心虚。
踏雪说得对,他的确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圆了这件事情,不让柳兰亭被辱,也不会让那些郎君丢了面子。
然而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说到底,徐轲依旧不能接受如今的身份罢了。
他偏过脸,避开踏雪的直视,对方也只是笑了笑,冷冷丢下一句话。
“既然你自诩清高,饱读圣贤书,那么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主辱臣死?”
这个时代的士族高门有养私兵门客的权利,这也是他们地位如此高,还能威胁皇权的主要原因之一。
柳兰亭所在的柳氏算不上多么顶尖的士族,但放眼河间郡也不算小。
更别说如今柳佘在东庆的名声如日中天,连当今官家都对他又爱又忌惮。
徐轲大大打了那些贵子的脸,固然给姜芃姬长脸,然而也拉了更多的仇恨和记恨。
以“臣”
的角度来讲,徐轲之前的做法真的是下下策,最后还连累姜芃姬出手,将他从脑袋开瓢的境地中救出来。
要是换一个稍微没用的郎君,今天徐轲绝对会把自己作死。
想到这些,他的脸色猛然煞白,脸颊敷了药的伤口隐隐作痛。
踏雪和徐轲各有各的想法,不过他们的思维终究受到这个时代的禁锢。
事实上姜芃姬惩罚徐轲罚跪,根本没有想那么深,她只是觉得徐轲这个熊孩子作死很欢啊。
再不好好把他收拾一下,这尾巴是不是该翘上天了?
不是哪位郎君都有她这么威猛的本事英雄救美的。
这种作死的行为,要是放到第七军团,哪里是罚跪一小时就能抹过去的?
不来一套完整的地狱式训练,外加军团长亲自武力陪练几天,根本不可能长记性。
少年人意气风发一些没什么,然而不能真的疯,依旧需要好好克制。
关了直播,姜芃姬看着自己定下的计划出神。
“庄子上那些家丁的训练可以提上流程,尽快给徐轲找点事情做,好好磨一磨他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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