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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筝愣住,不知所措,只得呆立一旁,心中涌起了难名的苦楚。
“公主,有些事情,不是由着自己的心性就可以做的。”
枫灵看出怜筝的难过,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潘大人和左小姐是官宦子弟,一举一动关系的并不是自己,更何况此事还关系到右相和濮大人的面子。
此事一出,左大人、潘学士、右相都会受到影响,京城里流言蜚语本就够多的了,若是再多一个供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使两位老大人蒙羞,你叫身为人子人女的潘誉和左小姐怎么做?”
“我——”
怜筝不知道该怎么说,把头偏向了一边,强忍着委屈,不叫泪水掉下来。
自己也不过是好心罢了,却没想到惹了个两头不讨好。
沉默中,怜筝被迷迷糊糊地带出了书房,来到了庭院中。
“怎么着也得给别人独处的时间吧。”
枫灵笑呵呵的,似乎是举头望月,然而却是不经意的向怜筝扫去。
她现在很沮丧吧,枫灵想着,又多了几分担忧,但是转瞬这种担忧的对象就变成了书房中的两个人。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可惜的是,风月不关,却又往往关系到别的事情。”
听到怜筝蓦然一声叹,枫灵没有多言,只是微笑了一下,心里想到了旁的许多事。
寂静的夜晚,从来都是不甚安宁。
绍乾殿外,潘誉站得笔直,眼神犀利,警觉地注视着半明半暗的宫廷,四周的空气很自然的就带上了紧张。
他的怀里靠近心房的地方有一张红色的邀请帖,是作为左尚书的同乡之子得到的,说是为了参加左尚书的六十寿筵,而私下里,已经有消息灵通的人得到了确切的口信:在寿筵上会宣布濮左两家的联姻。
身份低微的武官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身为丞相之子的尚书,这是潘誉心里唯一知道的。
尽管,那场联姻中的女主角的心是在他的身上,尽管,那个濮历行并非善类。
潘誉身上流着父亲的血,一个讲求中庸之道的老者,一个把面子和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儒家学士,所以,尽管是武官,潘誉身上带着的永远是文人的软弱和难以决绝,这是承袭父亲的部分。
此刻,除非是有比丞相更加有力量的人来帮助他,除非他可以拥有一个更加有力量的位置,否则,他只能选择默默祝福。
绍乾殿内,太子齐恒正在聆听父亲的教诲,话题围绕着最近太子频繁出宫谈了许久。
而齐恒则是一直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听着,但是不做任何辩解或是别的什么,任由父亲教训。
“身为□□太子,感情之事不容马虎,洁身自好才是正道。”
皇帝站起身来,在黑色的地板上踱着步子,又转身看着齐恒冷静地说:“朕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你们兄妹俩个都是。
不过怜儿是个女子,朕也就由着她胡闹。
你不一样,你得继承朕的位置,掌管乾坤。
若是你也不管不顾的和不清不白的人搅到一起,将来这太子之位定然是不会稳妥的。
恒儿,身为君主,就算是不得已,也得学会‘断’。”
“儿臣明白,谨遵父皇教诲。”
齐恒恭敬的神色里多了几分慌张和忧虑,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皇帝冷漠的眸子扫过齐恒的眼睛,一双毫无威慑力的眼睛,本应相像的父子,却因为眼中不同的温度而大相径庭,不知道,这是因为遗传注定要改变,还是说,冷漠的人曾经也是温柔的。
严肃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打破造成不严肃的恐慌——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了潘誉的视线里。
在其他人还沉浸在忽然看到了不速之客的惊愕中时,潘誉脑中绷紧的那根弦于瞬间促使他做出了行动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跳进殿内。
殿内莫名的多出了两个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响起了一片“护驾”
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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