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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
枫灵又是害怕又是恼怒:“这么黑,可怎么办!”
怜筝反倒是比较镇静:“是一个红头发的家伙告诉我的,说若是进了什么封闭的地方,必须把火灭了,不然你会被闷死的。”
而最怕黑暗的枫灵此时已然蜷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她害怕黑暗,怕得要命,尽管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一条蛇,或是勇敢地独自闯入有猛兽的密林,但是,她怕黑,因为黑暗中她永远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爹,师父,鲁伯,我错了,呜呜,我错了。”
枫灵呜咽起来,这是她极少次的哭泣中的一次,或许,有些纪念意义,也有些教育意义。
怜筝拍了拍厚实的土,无可奈何,看来这洞是非她二人之力可以弄开的,只能等待了,等待发现了嬷嬷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开始搜山,然后推测这个洞里有没有被困住的公主。
她注意到了枫灵的软弱。
“你哭了,”
她轻声说着,蹲了下来,去触了触那小小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的身体,努力回想自己哭的时候母亲是怎样安慰自己的:“别再哭了,哭着哭着就不漂亮了啊。”
但枫灵依旧是哭着的。
怜筝没有办法,跪在了地上,轻轻环住枫灵的身体,用唇轻轻地触了下她的额头。
这下子,枫灵愣住了,印象中,从没有人吻过她,她顿时红了脸,向后退了退,但是身子被怜筝抱住,退不得。
“咦?不闹了,嘿嘿,这招真有用。”
怜筝嘿嘿笑着,接着说,“你是不是怕黑啊,为什么怕黑呢?黑暗之中多好玩啊,一切都是神神秘秘的,安安静静,看不清楚,听不到什么,但是只要稍微有一点动静,一点点光亮,就可以很敏感地洞察到。
因为有黑暗才有光明,有安静才有喧闹,有分开才有相聚,有死亡才有生存,有了恨才会有爱,有喜欢才有——嗯,才有更喜欢。”
感觉到枫灵是在很认真地听自己讲话,怜筝有些得意,母亲平时说的话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那你有没有害怕的事情呢?”
枫灵忽然问着,她现在对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很好奇。
“我嘛,”
怜筝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我最怕打雷了,隆隆的,一下接一下,好像在什么特别光滑的表面上撕开一道口子一样,坏了和谐,很恐怖的。”
“哦,”
枫灵眨了眨眼睛,现在她已经安心多了,不仅因为刚才怜筝的一番话,还有她现在不觉得自己很孤独,有一个小小的但是温暖的怀抱抱住她:“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要亲我呢?”
枫灵羞赧地说,从小到大,没有人亲过她,甚至,没有几人用手抚过她的脸,因为母亲在自己懂事前就去世了,而父亲杨尚文又没有再续弦过,所以,枫灵接触到的女眷都是府中的下人,试问有谁敢如此亲密地对她,太守府的大小姐。
怜筝笑得很开心,说:“刚才是为了让你镇静下来啊,不然的话,你现在还在可怜兮兮的哭呢。
这也算是教你的一个法子吧,要是想叫哪个女孩愣住的话,就亲她一下好了,哈哈。
好了,现在还怕黑吗?”
“怕。”
枫灵老老实实地说。
“怎么还怕啊?”
怜筝有些泄气,她哪里知道改变一个人的喜恶畏惧有多难,只好发了发狠说道,“我告诉你啊,要是你再这么怕黑的话,并且还总是因为怕黑而哭的话,就没有人娶你了。”
“真的吗?为什么?”
“因为男人长得都比女人黑一点嘛,所以,他们见你这么怕黑,肯定就想:‘你是不是也怕我呢,一见我就哭,唔,这样的夫人就不娶了。
’然后,你就嫁不出去了。”
怜筝编了一大通胡话,想彻底帮助枫灵不再怕黑了。
然而这把枫灵真的吓住了,怯怯地问:“真的会没有人娶我吗?那爹一定会气死的,到时候我又得抄十遍《资治通鉴》,呜呜呜。”
呜咽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怜筝好气又好笑,怎么又哭了,就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怎么会没有人娶呢?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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