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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灵不是你这般——这般——”
怜筝顿了顿,“这般轻佻。”
“救你时朕将你的身子看了个遍,还觉得我轻佻?”
杨彻冷笑着,忽的伸手解开了腰间玉带,转过身,除下了宽大的龙袍。
“你看,朕是不是杨枫灵?”
密密匝匝的红色箭痕,丑陋而狰狞,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本是白皙无暇的脊背,将怜筝双眼灼痛——“你——”
杨彻若无其事地将龙袍拉回肩上,松松垮垮披着龙袍向怜筝走来:“朕若说朕是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回来的,你信不信——”
不知道何时,她的声音又凑到了自己耳边,“——怜儿。”
怜筝喃喃道:“信……”
杨彻低低一笑,挑起怜筝下巴,把唇凑了上去,手亦顺着衣襟滑了进去——
“啪——”
一个的耳光干脆利落地扇到了杨彻脸上——“你们或许是同个人,但你不是她,你不是!”
怜筝愤然退后,打开殿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杨彻缓缓把脸转正,依旧是若无其事地将龙袍穿好,面上闪过一丝泠然冷意。
怜筝躲得过杨彻,却跑不出皇宫,终究还是被青衣卫押了回来,杨彻并没再为难她,只是命令其救醒惜琴。
日头渐渐西斜,落下西山,将天空扯出一片深蓝色的星罗棋布。
眼前光亮忽明忽暗,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感觉一时灵敏一时混沌,惜琴缓慢地睁开眼,辨认着眼前场景。
她顺着自己的胳膊寻到了一只为自己号脉的纤纤细手,又朦胧向上看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喔——怜筝……”
怜筝看着惜琴醒来,知道嗅香起了作用,心下安慰,取了湿毛巾来,小心翼翼地给惜琴揩着额上的汗。
惜琴抓住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灼热的脸上,缓缓坐起身来:“怜筝……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在哪儿……枫灵呢……”
怜筝费劲地把手抽了出来,扶着惜琴肩头怒道:“那不是杨枫灵,惜琴,你醒醒!”
惜琴忽地清醒了些,眼神中的混沌散开了。
她扬起下巴,冷笑道:“齐怜筝,你这是嫉——妒——”
怜筝怒意更甚:“谁嫉妒,我嫉妒个鬼?!”
惜琴似乎又迷糊了一下,依旧顺着怜筝冰凉的手往她身上贴:“怜筝,你在吃醋?吃谁的醋,我的,还是,她的?”
“惜琴,你就没有发现她不对劲么?”
怜筝恨铁不成钢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现在你父皇母后都已经被她擒获,你难道不担心?”
惜琴清醒了大半:“现在是什么日子?”
“十月十四。”
惜琴愣了愣:“我怎的昏睡了这么久?”
“她给你下了百日醉,所以你混沌了月余。”
怜筝简单将惜琴昏睡后杨彻如何夺得苏州的事与她讲了个分明。
惜琴撑着头思忖片刻,含混道:“父皇、母后……她答应过我的事,她不会做不到。”
怜筝耐心提点道:“可是惜琴,你真的觉得,她还是她么?”
惜琴不解:“她怎么不是她了?”
“问的好,朕怎么不是朕了?”
杨彻的声音泠然自身后响起,怜筝周身一凛,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
杨彻穿着一身玄色盘领窄袖绣龙袍,粉底皂靴踏在地上笃笃有声,厚实的深红披风随着她举止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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