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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筝面上娥眉紧蹙,脚下步步紧追,手里的剑更是乱舞一通,直逼的枫灵在走廊里穿来走去,应接不暇。
的确,怜筝的功夫不怎么样,可是她的追人的速度确实叫枫灵望而生畏。
刚刚转身,就发现对方已经到了面前;刚绕到柱子后面,长剑就已经追上了咽喉;正准备从扶栏上跳下来,对方已经在扶栏下虎视眈眈的等待了……自诩轻功不错的枫灵终于无可奈何地上了屋顶。
“公主,不要总是拿着一把剑舞来舞去嘛,”
枫灵坐在房顶上向下看着,又露出了惯有的从容的笑容,“万一伤到了为夫,在父皇那里可不好交代。
难不成公主已经‘嬗变’得想要休掉为夫了?”
反正你不会轻功,你上不来。
枫灵的笑容里写满了这句话。
“你——”
若是枫灵不说这个嬗变,或许还好些,怜筝头上蓦然爆出了青筋,将手里的剑一扔,把袖子上卷,大声喝道:“来人,搬梯子!”
“公主,别闹了。”
左秋棠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出来,拉住了怜筝的衣袖央求道:“别和驸马闹不愉快。”
“我可没有和他闹,”
怜筝顺着梯子向上爬去,完全不理会左秋棠,此刻她满心里只是想要去教训教训那个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跑在她前面被她追打的家伙,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乐趣。
可惜的是,当怜筝公主顺利地爬上了房顶的时候,驸马只是向她歉意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向下一跳,回到了地面上。
“你……”
怜筝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坐在房顶上失去了动作的力气,只好愤怒地盯着杨枫灵的头部,咬住了嘴唇。
夕阳下的杨枫灵一袭白衣,被夕照染红了一身白,更显得干净、潇洒。
晚风中发带飘起,随着落叶一起飞舞,却终于因为舍不得那一头秀发而牢牢守在了原处,再加上一脸从容有礼的笑容,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孔,这个人,似乎可以颠倒众生。
“左姑娘,”
枫灵彬彬有礼的向左秋棠作揖,“自上次在左府见过小姐,别来无恙。”
“驸马客气了,”
左秋棠回了礼,起身担忧地望着呆坐在房顶上的怜筝说道:“公主她怎么办?”
“公主福大命大,再加上房顶又不高,出不了事情。
再说,那里不是有梯子吗?小姐不必担心。”
枫灵打趣地向房顶上一望,此时怜筝已经清醒下来,正在从梯子上向下爬。
“倒是接下来请左小姐不要见怪——家有悍妻,恕悟民先行一步了。”
脸上笑容未变,驸马谨慎地后退着,眼睛一直盯着慢慢下来的怜筝公主,直到对方脚落地,她忽然转身向外跑去,霎时便没了踪影。
怜筝追至门口,向四遭一望,拍了拍手轻蔑地说道:“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本想作出个与这句话相符的轻蔑表情来,却不料没能成功。
因为,这句话,好像有人曾经用过。
……
夜凉如水,寒意顿生。
冰冷的盔甲罩覆着巡逻士兵的身体,不是为了给他们带来温暖,而是为了延缓他们的死亡。
潘誉不觉得冷,只觉得浑身燥热,捏着武器的手心里甚至冒出了汗,不甚明亮的蜡烛是他可以看清眼前一切的唯一光源,这里是流筝宫的书房。
面前一个兴致勃勃的年轻女性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从收拾细软到准备马车,从逃跑路线到定居地点,从比翼□□到长相厮守,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
左秋棠一直低着头,不置可否,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难道只能把一切都交给这个一心只想飞翔的公主吗?似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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