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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和自己不爱的人守在一起吗?”
枫灵下了马,高高的马背遮住了她,田许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她的问话,而且也做出了清晰的答复,“只要痛苦的人最少,就无所谓了。”
唉,叹了一口气后,枫灵向后走去,走到马车前,把一路上都在咒骂枫灵跑得那么远的惜琴搀扶了出来。
不识趣的雨又下了起来,只是大了些,沾衣欲湿。
反反复复的雨,像极了犹疑不定的心。
从御花园出来的怜筝鬼使神差地拉着曹陵师到了宫门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她在等什么,怕是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直到一个青色的影子出现。
白皙的皮肤,俊俏的面容,优雅的举止,眼神柔和而又温暖,没有居高临下的霸气,只有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一丝后天形成的忧郁。
她向着守门的侍卫笑着,笑得自然坦荡,贵而不骄,是卿大夫子弟中缺少的美德。
怜筝心中安静下来,不自觉地向着那方向走去。
曹陵师紧紧跟在她后面,生怕跟差了一步,然而他已经棋慢一着,补不回来了。
但怜筝的脚步很快又停住了,同刚才不知动一样,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静,是因为看到了那个人身后一个紫色的身影吗?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一切都疯了。
相距不过几百步,枫灵很轻易地看到了动作僵硬的怜筝,以及她身后撑伞的曹陵师。
枫灵不由得想找一个依靠,好支持住自己几乎要晕眩的身体,只好拉住了离自己最近的惜琴,一步步向怜筝走去。
田许紧随其后,杨圣犹豫了一阵,还是跟随同往。
“公主千岁。”
驸马恭敬作揖,精致的面上静如止水,身后响起了一片请安之声,怜筝慢慢地展露出一个笑容,淡淡道:“驸马多礼了,不过,来得倒是有些迟。”
“悟民知错。”
驸马依旧是毕恭毕敬,只是斜眼觑着曹陵师,看得那人浑身不自在,也不敢抬头,也是低着头。
枫灵终于向曹陵师道:“曹大人真是好兴致啊,难得公务繁忙还能入宫来陪公主赏雨,不知曹相爷是不是也是此等风雅之人,喜好赏风论景,应当是如此,所以才会有如此家教,教了曹大人一身的好风骨。”
话中绵里藏针,软中带刺,叫曹陵师脸上一阵阵发烧,其他人对这番话则是表现平淡。
而惜琴自从一开始就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不多说一句话,只是悄悄地把手放在了站在她身边的人的背后——确切说,是背上。
在她身边的人说出了一番貌似平常的软刺话之后,那只手的三个手指合了起来——拇指、食指、中指,中间还夹了一块不知是谁的皮肉。
这个小动作只有站在两人身后极近的田许和杨圣看见了,两个人同时选择了缄口不语。
被掐住的人终于察觉失言,忙找补道:“不过,悟民倒是很欣赏曹大人的闲适,若是能够和曹大人一样有此荣幸……”
背上某种莫名的力量增强了。
“悟民一向公务繁忙,”
枫灵苦笑着,把其实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她本是想在私下里和曹陵师谈谈的,没想到就在这里遇见了,刚才头脑发晕,竟是没说出来,现在清醒多了:“可能无暇陪伴公主,而曹大人是公主幼年好友,又是心细之人,想必能够好好陪伴公主,悟民在此,谢过了。”
言迄深深作揖,倒叫旁人都愣了。
不如放手。
然而,到底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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