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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回办公室换了件外套,十分钟后,她去地下停车场和时也汇合。
时也一身劲酷的黑,倚在一辆黑色的悍马上,十分招摇。
这几天,整个医院都在好奇,停车场里这辆忽然出现的悍马是谁的,几个小护士把可能的人选一一猜了个遍,唯独漏了被抬着进来的时也。
现在想想也是,骑白马,开悍马,这样纵情肆意的人生,除了时也,还能有谁?
“会开车吧?”
时也将车钥匙抛给倪音。
倪音险险接住,却又抛了回去。
“开我的吧。”
她说。
“怎么?”
倪音打量了一眼这悍马,又高又大,狂野难训的样子,她可不敢开,万一路上有个什么刮擦碰触,她也赔不起。
“我开自己的车比较顺手。”
时也大约觉得有道理,他点点头,把车钥匙揣回兜里。
“你的车在哪?”
他问。
倪音按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随着“吧嗒”
一声,悍马旁边那辆白色的小Polo亮起了灯。
时也:“……”
真是巧。
倪音笑了笑,眼前两辆车,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像是两个极端,偏偏还挺搭调。
今天早上她起晚了,路上又遇到堵车,来到医院之后车位都满了,只有这辆悍马旁边留了个窄窄的空位。
她别无选择,只能往里倒车。
悍马车型霸道,两边都压着车位线,还阻了视线,她倒得吃力,于是心里生了怨气,一边倒车一边暗自腹诽,哪个傻缺把车买的这么大?
却不想,是他。
两人上了车。
Polo不似悍马空间宽敞,倪音瞧时也坐在副驾驶,总觉得他长手长脚打不开。
“不好意思,我的车有点小。”
“没事。”
他伸手撩了一下挂在车头的貔貅,“现在只要能让我出去,坐自行车都行。”
貔貅乱晃,倪音的心也胡乱跳着。
她觉得,他们这样肩并肩坐着,就像当年在教室。
“你把地址输一下,我导航。”
倪音说。
“不用了,我指路。”
“好。”
车子慢慢驶出地下停车场。
锦城最近多雨,淅淅沥沥,一场又一场,下得十分绵长。
车载CD很应景的播放着《不及雨》,歌者嗓音中性妖娆,纯净如泉,他低低地唱着:“灰灰的空气,凝结成了水滴,下起了雨,无声的雨里,感到远处的你,让朦胧蔓延你眼睛……”
时也观望着前方的路况,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倪音。
她的车技实在不尽如人意,常常猛地一脚急刹,或是猛地一脚油门,让车里车外的人都跟着她胆战心惊。
“你自己的车开得也不是很顺手。”
时也说。
“什么?”
倪音没听清。
“你刚考的驾照?”
“很明显么?”
倪音不太好意思。
“不是很明显。”
倪音刚松了一口气,却听时也补一句:“是特别明显。”
“……”
“要不我来开?”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开车。”
她深呼吸,“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时也静静地打量着她,他发现,她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红唇会抿得很紧,就像含吸着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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